她打量屋子里的设施,该在的都在,不该在的也在。段延禧就算走了,也不会走太远。

“找到了吗?”问心过来问。

梧桐摇头,指指厨房方向。

“我们去那里看看吧,实在没有,就回来在这里蹲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应该花了不少心思才在这儿定局下来,肯定是要回来的。”

梧桐说完惊觉自己说了句不合时宜的俗话,看着问心连忙解释:“我指得不是你……是他……比喻知道吗?”

问心没说话,径自朝厨房走去。

梧桐抿着嘴唇,自觉跟上。

厨房也没人,耳房也没人。梧桐白来这么早,闲得漫不经心到处晃。偶然看到一扇门上居然用铁链和铜锁锁住,伸手拉了一下,发现没有钥匙的话根本打不开。

拉链子时不可避免的发出一点轻响,梧桐正要喊问心过来,屋里却先一步传出女人惊惧的声音。

“别进来……你别进来……我都已经很听话了,你到底还要怎样?你这个魔鬼!”

这个声音沙哑又虚弱,可它早已印在梧桐的灵魂里,像双生子一样与生俱来地陪着她。哪怕再沙哑一倍,她也不会认错。

里面就是若兰。

若兰怎么被吓成这样?她在跟谁说话,段延禧吗?

梧桐屏住呼吸,悄悄走到一个窗户旁,透过缝隙朝里看去,正好看见若兰肮脏又狼狈的缩在墙角,地上有几片黑黑黄黄的东西,不知道是坏了的食物还是排泄物。

在她另外一边,则码着几排劈好的木头和一堆干燥树枝,似乎是个柴房。

牛老三没有撒谎,若兰的确是被段延禧关起来了。看她身上肮脏的程度,这段时间不会太短。

屋子里的若兰就像受了惊的兔子,明明已经在最墙角了,却还要往里缩,嘴里时而怒骂、时而求饶,早已不复当年的从容和冷静,看起来甚至有点疯癫。

段延禧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折磨她,才把她逼成这个模样?

梧桐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很痛,但更多的是快意。

谁都不是圣母,谁都不会甘愿受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