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里好像有没跟上同伴节奏的蛐蛐,在她身边跳来跳去。梧桐用手拨了拨,漫不经心地侧过脸,正好对上问心的目光。

交汇的瞬间,两人好像都感觉一股电流穿过大脑,分别匆忙移开视线。

这时,树林里有个灰白色的人影走出来,清瘦伶仃,正是他们等了许久的虚云。

二人蹭得一下站起来,齐刷刷的面向他。

问心叫道:“师傅……我回来了。”

虚云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肩上背着竹篓,篓子里似乎有药材,光线太暗看不清。

但问心的声音他是一定听见了的,离开才一两年,也不可能认不出来。他却目不斜视,好似没有看见站在眼前的两个大活人,径自从他们面前走过去,打开寺门,进去后把门关上。

全程没有看他们一眼,也没有和他们说一句话。

气氛尴尬,二人面面相觑,梧桐小声问:“他是不欢迎我们吗?”

问心没说话。

梧桐道:“要不我们先把经书送给他,可能他心情好些就会理我们了。”

问心摇摇头:“他不会开门的

,我们现在外面睡一夜,明天再想办法。”

“也好。”梧桐回到树底下坐着,感觉夜风越来越凉了。

一个多时辰过去,明月升上天空最高处。

梧桐搓着胳膊,皮肤被寒风吹得发麻,温度低到让人有点难以忍受。

这种温度冻死人不至于,但段扶风还晕着,容易着凉。

梧桐把自己的

外衣脱下来,盖在他身上,顺便摸摸他的额头和手掌,果然都是一片冰凉。

天不冷,就是风冷,得找个背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