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只觉得梧桐奇怪,不和其他姑娘一样到了年纪就嫁人,加上爹娘又经常诋毁她,说她是白眼狼贱蹄子,所以始终对她抱有距离感。

如今大难不死后才明白,梧桐这样活着才是最潇洒的,做错事的人从来就不是她,而是那些诋毁她的人。

梧桐见周小山托着下巴不说话,一个劲地看自己,挑眉问她:“如何?还想跟我走吗?我没有什么钱,穷光棍一个,但是我敢保证,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饿不死你。”

周小山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跟你走!”

梧桐欣然一笑,拍拍她的肩膀:“好,那咱们明天就一起上路。有上千里的路要赶呢,够辛苦的,你今晚好好休息。”

周小山用力点头:“嗯!”

周小山离开之后,梧桐吹灭了油灯,躺在床上看着床幔想事情。

这次回去之后,她应该就能从段扶风的手里领到兵,去给卫三刀他们报仇了,不过这个战要怎么打,她心里其实不是太有底。

段扶风据说早年是经常上战场的,之后当了王爷才解甲归田,拿起毛笔处理公务来。

他对于打战应该很有一套吧,或许能够向他请教一下。

梧桐想着想着,脑海里便情不自禁地浮现出自己与段扶风坐在一起商量事情的场景来,那场景怎么看怎么奇怪,只一眨眼,又变成那日夜里黑暗中的纠缠。

她骤然涨红了脸,拍了自己一巴掌,骂道:“胡思乱想什么呢!”

说完之后她又觉得自己就像只乌龟,自欺欺人的躲在壳子里不肯出去,把明明发生过的当做没发生。

所以其实她也不是那么坦率的,要真是坦率的人,就应该直截了当的冲到段扶风面前去,让他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负责。

不过一个男人要怎么对一个女人负责?娶了她吗?

梧桐想起银铃,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觉得还是继续自欺欺人好了。

她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准备睡觉,却听见隔壁有低低的吟诵声传来,似乎是有人在念经。

她隔壁住得是问心,而这兵营里唯一会念经的人当然也是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