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头上有……抱歉。”梧桐说着踮起脚尖,伸手把那片落叶摘下来。

手指从段扶风的头顶上拂过,碰触到他的发,发质柔顺洁净,非常好摸。

她捏着那片叶子在段扶风面前晃了一下,笑道:“您头上有片这个。”

段扶风面无表情的把叶片拿过去,随手丢掉,说:“还有两天,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梧桐收敛起笑容:“是。”

段扶风转身离去,背影很快消失。

梧桐在原地站了会儿,神使鬼差的捡起那片落叶摸了一下,又摸了一下。

“有什么好摸的?脑子进水了……”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后,梧桐嫌弃的把叶片捏碎丢掉地上,用衣服蹭了蹭手上的汁水,拔腿朝段文的别院跑去。

这次她一直跟踪到了晚上都没有离去,段文入睡后,她就躲在凌晨藏身的那个角落,静静的等待。

心中其实有些不安,因为不知道段文今天是否会再次出来。

守门侍卫睡着,午时一道,窗户被悄悄的掀开了一条缝,段文臃肿的身躯从里面钻出来。

梧桐捂着自己的嘴,在心中叫了声好,聚精会神的看着段文。

等到对方从侧门离开别院后,她也马不停蹄的跟了上去,一路尾随。

段文果真是出了府,他从王府后门溜出来,鬼鬼祟祟的钻进了一条小胡同。

梧桐对凌云府的街道没有那么熟悉,只知道跟在他身后左拐右拐,几乎都快搞不清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了,段文才停下来,站在一个又窄小又老旧的院门前,叩了三下木门。

梧桐屏气凝神的躲在角落里看,只听得院中传来低低的一句吟唱:“水底月为天上月。”

段文贴着门答道:“眼中人是面前人。”

“来了,稍等。”院里传出走路声响,很快院门就打开了,露出一张年轻俏丽的妇人脸,其怀中还抱着一个正在吃奶的男婴。

妇人显然是与段文认识的,开门之后把他迎了进去,伸长了脑袋在胡同里左看右看,见没有人经过,才放心的把门关上。

梧桐站在角落里,心中起了疑。

这女人是谁?莫非段文三更半夜的溜出府来,只是因为他在外面找了个相好的?

联想起银铃曾经很凶悍的骂段文是死阉人,梧桐觉得这个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但是如果对方仅仅是找了个相好的话,那么就无法证明名单是他偷的了,而自己也白白浪费了两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