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详细的询问,在独立团待了一天后,在团长政委满含歉意的目光和欲言又止的神态中,云飞被送到总部所在地,而后在交通队的护送下,于1942年9月19日顺利到达圣地。

延安交际处,完成登记的云飞,刚想询问王云等人的情况,就被拉到一边。然后在一名战士的带领下,不明所以地走了很长一段路,在一个村边戒备森严的院子里,走进一间不是窑洞的房子。

透过敞开的房门,云飞看到在后墙窗户下放了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方脸中年男人,看到云飞走进来,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了过来。

“是云飞吧,你小子怎么长得这么高?”,方脸男人边说边伸出双手搭在云飞的双肩上。

“这是我们李首长。”后面的战士介绍说。云飞瞬间反应过来,这就是红党的特工之王,大名鼎鼎的李先生。

“我和你父母都是战友,你小的时候我还经常抱你,叫我李伯伯吧。”

“李伯伯好”,云飞就腿搓麻绳,赶紧叫人,既然走到这儿了,这么粗的大腿不能不抱好。

李先生拉着云飞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自已坐在了对面,聊起了家常,询问了云飞的生活学习情况,整个过程充满一个长辈对子侄的关心和爱护。当云飞问起父母的事情时,李先生说你爸一会儿就这里了,见面就知道了。

原来云飞在护送队遭伏击的表现和消灭鬼子特工队的消息已经报到了中央,由于战事保密的需要,没有公开,再加上北平传来的信息极少,不知云飞的具体情况。经过调查,云飞的身份得到证实,才有了这次会面。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一个也是一身灰色军装,戴着军帽,身材高大,面目和爷爷八分相似的人进入房间,当二人的目光相对,云飞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这就是自已的父亲。

正在愣时的功夫,对面男人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把云飞抱在怀里,口中不断地喊着:“儿子、儿子”。

云飞也脱口而出喊出了:“爸爸”两个字。一刹那,云飞再也没有了穿越者特有的旁观思维,灵肉融为一体。

过了一会,爷俩才松开。云开祥仔细打量着自已多年未见的儿子,用手抚摸着云飞的头,在李先生的招呼下,父子二人坐在靠墙的藤椅上。

一坐下,云飞就开口说:“爸爸,我妈妈呢?”闻言,云开祥和李先生都愣了,相互对看了一眼,云开祥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随后,李先生开口说道:“我来说吧。”

“你爸爸和你妈妈一起投身革命,后来有了你,由于革命工作的需要,也为了让你更好地安全成长,将你送回京城给你爷爷抚养。为了工作,他们一直分隔各地,久而久之,发生了一些变故,经组织批准离了婚。”

“小飞,爸爸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子还不懂,以后你就明白了。”

“得,别说得冠冕堂皇,不就是男人好色的本性吗,什么小孩不懂大人的事,你们是离婚了,你就是再结婚,也还是我爸,这一点是不会变的,我想知道我妈呢”。

李先生和云开祥二人都傻了,准备了那么多话,不知怎么说了,心想这是十岁孩子说的话吗,二人都愣愣地看着云飞。

“你爸倒是真的又结婚了,而且给你生了个妹妹”,李先生火上浇油般说。

云飞一下崩了起来,然后又安静地坐了下来,仰头靠在椅背上沮丧地说:“哎,我就不该来。真是傻啊,你说我来这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