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双喜这一听到这“阴怖子”专杀妖怪,脸上当下也就泛起了猪肝色。

野狐作为一名货真价实的散仙都被阴怖子给害得丢了法力,他一个受伤中的妖怪,要面对“阴怖子”怕是更加危险。

野狐也看出了洪双喜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脸上露出些许讥笑之意:“怎么?小友,你怕了?”

洪双喜像憋屎一样憋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怕……怕吗?我怕个屁!”

野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阴怖子只诛妖鬼,不害活人,除非你冲了它的忌讳才会有事。”

我闻言又再度看了一眼洪双喜,心里也是愈发糊涂。

野狐作为一名“散仙”,竟然真的没有看穿洪双喜是蛤蟆本尊的眼力?

难不成,洪双喜这家伙这几天在医院里面又偷偷习得了什么古怪的法术?

当然,野狐就在面前,我也不好直接问洪双喜他身上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至于洪双喜,却是很识趣地突然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回答野狐道:“这位大仙,既然如此,那对付那阴山翁的事儿便交给我们吧,接下来我要和我兄弟商讨细则,还望大仙回避。”

野狐上下打量了洪双喜一眼,嘴里轻轻讥讽了他几声“神叨”后便真的离开了。

离开前,她还半带威胁地叮嘱我道:“小师父,这女娃子的八字轻,怕是挂不住我三天了。若三天后,我还拿不回自己的狐尾,那这女娃子就会被我克死,我也会因为没有活人的躯壳而护不住自己的魂神。”

我表面上是凝重地点了点头,心里倒也不是很在意陈招娣的下场到底会如何。

但野狐却是我要“照拂”的重点,它可不能就这么容易地死去。

野狐走后,我立刻就对洪双喜叹道:“你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吧?对面这次有专门克制你们妖怪的邪物,你受了伤就不要勉为其难了,咱们另外合计个办法吧……”

洪双喜这时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变回了原来的模样,颇有些自得地笑道:“兄弟啊兄弟……你真是小瞧我咯!你刚刚没发现一个问题吗?附身在招娣妹子身上的,可是一个位列仙班的妖怪,但是它也没能看出我的真身!”

这个问题,我当然一早就看出来,只是碍于野狐仙在场,我才按捺着一直没有发问。

既然洪双喜现在提到了这个问题,我便问道:“之前我注意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说说吧?”

洪双喜“嘿嘿”一笑,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棺材,对我扬了一扬,道:“兄弟,这玩意你才见过没几天,不至于就已经忘了吧?”

这是洪双喜唯一私自留下的灵宝“瞒天棺”,也是他以前一任师父的“遗物”。

如今被他重新寻获,也是物归原主了。

洪双喜之前就告诉过我:“瞒天棺”顾名思义,即有“瞒天”之能。

无论何人,都只需要取下他们躯壳上的一部分,或毛发、或皮肉,并将其“入殓”进这口小棺材后,那这个人的气机就会被掩藏起来,即便是修为绝顶的高人,都未必能追踪到。

我皱了皱眉:“原来你用了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