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六指的脸色波澜不惊,却是带着几分遗憾的语气说道:“不是……十年前,你家发生了前所未有的祸事。为了保全你,你父亲最早的计划是安排我护送你去川藏避难。

川藏密宗的乎措图仁波切是你父亲的好友,你父亲出事后,他从川藏连夜飞到了沪上准备接应,要带你回川藏避难的。

可是途中发生了意外,我实在没有办法保住你,只好将你扔上了拐卖孩童的面包车……”

我一愕:“护送?”

松六指对我和蔼地笑笑:“是的,就是护送!很意外吧,十年前,我也跟着你家讨生活吃!”

随后,他没有理会我震惊的眼神,自顾自地说起了当年的往事。

原来,当初我在家被人迷晕劫走后,松六指却也适时赶到了。

十年前的他刚满五十,也算壮年末期,战斗力还是挺硬的。

他奋力地一阵搏杀后,接连放倒了四五人,总算是带着我逃出生天。

可虽然,当时他救下了我,但在我爸仇家的重重围困之下,他并没有能够带我突围。

无奈之下,他只好背着昏迷中的我躲进了城乡结合部里的一间破棚子小旅店之中。

此时的松六指内外交困,出城的高速、国道甚至水路上都有无数双敌人的眼睛盯着。

昏迷着的我,更是成为了一个妨碍他突围的累赘。

雪上加霜的是,正在松六指一筹莫展之际,他却又收到了我父母已经入局殒命的消息。

也就是从这个消息传来后,噩耗便接踵而至。

首先传来的消息,是那在上沪接应我的乎措图大师,被人在酒店中用铁丝活活勒死。

后面,他就发现,他竟联系不上任何熟人。

这说明,我父亲那里的人,不是被端了,就是作鸟兽散了。

松六指知道,此刻,他不光是长期傍着的大树彻底倒下了,自身也已彻底孤立无援。

因此,他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我,开始飞速地权衡着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