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前世那位永昶帝,他在清算之前已经在朝堂之中说起过无数次,但他年纪不大,身有残疾,所有人都会以为他会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有想到他借着这个口子彻底清算南王党羽,旧派勋贵,严丝合缝将空置出来的位置分给他的拥护。

那时候据说午门鲜血根本冲洗不干净,京城风声鹤唳。

他们这才知道怕了。

她已经非昨日之她,不能再被敷衍和小瞧了呀。

“薛伯,你十三岁的时候将你叔父家弟弟推到河中,借口孩童贪玩——”

“其他种种,你还需要我继续一五一十说清楚吗?”

这时候日头还盛,照一身银朱织金的薛闻耀如牡丹,她神情淡泊,说出的话却让薛伯在这个时日里浸了一身冷汗。

九姑娘,原先有这般气势吗?

况且,这事薛侯都不知晓,还未及笄的九姑娘从哪知道的?

“现在,你可以通知我父亲了吗?”

薛闻不爱扯谎,常常怀有内疚之心。

上辈子她做继室,是所有人都乐见其成之事,唯有她觉得介入姐姐姐夫感情之中不够妥当。

但上辈子在宫里遇到的那人,他教她真话不说全,就不算说谎。

而她现在用后来公布天下的罪证来威胁薛伯,不需要有内疚之心,事儿是他自己做的,她只不过早一步说出来而已。

而想要让人忌惮,她必须一些真的本领。

现在薛闻万般庆幸自己选了个好位置,阳光刺眼,他看不清她脸色的稚嫩,更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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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儿,急匆匆回来,也不去见过你娘。”

“书房是你这种小丫头玩闹的地方吗?”

薛家原本便是商贾之家,乱世之中带着家财万贯投靠举兵谋反的秦家太祖皇帝,为自己博了一个锦绣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