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偏颇得实在过分,叫秦霁想气都气不起来。

绿绣还要再劝,听得门又被吱呀一声推开。

沉缓的脚步声踏入房中。

绿绣放下木梳,去到外边行礼,“爷,姑娘知道您来,正催着奴婢梳头呢。”

男人黑沉的眸光因这句话而添上一抹柔和,落在屏风投出的纤弱身影之上。

“你出去吧。”

久违的声音叫秦霁心里紧了紧。

回首时,人已经越过屏风径直落入眼帘。

陆迢换的是那件云纹刺绣玄色锦袍,劲瘦的腰间紧束着一条白玉腰封,举手投足都显出一股闲适的风雅,全然见不出风尘仆仆的痕迹。

他停在几步外的酸枝木挂屏前,目光幽幽投了过来。

秦霁心虚起身,她没忘记自己对他做的好事,也没忘记自己现下的处境。

“大人。”她走到陆迢面前,微微仰脸。

秦霁知道怎么做最讨人欢心,可是认错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干巴巴地睁大眼睛,无辜懵懂。

陆迢静静看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线。

半晌,捂热的掌心才伸出去捏捏她的脸。

温声问道:“这几日还难受么?”

他就这样揭过去了?

秦霁心中讶异,并不显现出来,笑了一下,“好多了。”

她去牵他的手,男人的掌心宽大,秦霁只能牵住一点儿,刚刚拉起,他的手就滑掉了出去。

秦霁低头去寻,才牵起又掉了下去。

她鼓了鼓脸颊,缩回手,转身的一瞬那只频频落空的手被陆迢牵起来。

方才还勾勾搭搭的纤纤玉指此刻被陆迢牢牢控在掌心。

“你怎么总不用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