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琰捏紧茶杯,猛然扭头看向元嫆。

是啊,现在除了杀人犯,就只有杀人犯的亲爹陈辉和魏琛两个不在场的人说这桩案子是失手杀人,可不在场的人说话怎么能信?

“阿嫆觉得此事另有隐情?”他放下茶杯走到元嫆身边,无意识地瞥了一眼被元嫆放在桌子上的书。

风月录?

他默默记下来,改日他也去看看,好能在路上同阿嫆多些话可说。

元嫆一只手放在桌上支着脑袋,“儿子犯了滔天大祸,告诉亲爹,这个很正常。皇上当初选陈辉当仓阳刺史,应该是了解过这人行事风格的,如何?”

“沉稳有序。”叶景琰立刻答道,随后又想了想,“守旧。”

他当时手中朝权不稳,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妥,几乎选用的都是守旧派。

守旧派不爱变革,可他们有一点好,那就是拥护皇权,不会对太后言听计从。

这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一个人最多在一个地方当六年的刺史,他当初想着等朝权稳定之后正好将这批人换掉。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才发现元嫆正冲着他微笑。

笑容明媚,在昏黄的灯光下让他心里升起无边的暖意。

他下意识地想起身再去倒一杯水,怎么刚喝过,现在又觉得口干舌燥了?

元嫆的声音让他停下。

“若皇上说的就是他本人,那皇上不如顺着他与同僚之间的矛盾往下查一查,兴许会有发现。”

叶景琰沉思一瞬,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