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叶景琰的薄唇抿紧,一眼不发地盯着小潭。

仓阳刺史并未察觉,还在同两人介绍设计的巧妙之处。

不知道是不是说的太多,仓阳刺史额头上总冒出一层薄汗,他说两句便要擦一擦。

介绍完后院,仓阳刺史领着他们进了卧房。

刚进门,元嫆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叶景琰也闻到了,脸色更加难看。

“刺史大人,这屋子用的什么香?”元嫆问道。

猛然听到她的问题,仓阳刺史像树上的鸟儿被人敲了一下。

他抹了一把汗,脸上挤出笑容,“回娘娘,这屋里无香,您闻到的是这些墙的味道。”

元嫆默然,椒房之宠的典故她还能不知道么。

花椒价格不便宜,在和泥土混合的过程中还要掺杂香料,这样一间房子的用费不会比外面的活泉少。

她忽地想起红楼梦中贾家的嬷嬷谈起贾家预备接驾那次,说的是银子花的和淌海水似的。

仓阳这次花销比不得海水,也可比河水了。

“陈辉。”叶景琰扭头看向仓阳刺史,唤他的名讳,“仓阳去年年底上缴十二万两黄金,按律法,仓阳手中还握着三万两黄金。仓阳底下拢共二十三个县,官员俸禄和府衙日常开支去年用了五千两,今年官员支出应当差距不大。年初仓阳工程建造和安顿流民用了约九千两,预备开支要留一万两以备天时不利,如此算来,仓阳账簿上能灵活取用的银钱只有六千两黄金,今年可还有大半年。”

听叶景琰将仓阳的大开销一笔笔说出来,仓阳刺史的脸都白了。

然而叶景琰还没有停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