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成这会儿替父亲邀功:“爹在外面忙活一天,回来还要做饭洗碗,真是辛苦啊。”

陆听兰斜他一眼,在心里吐槽:【男人呐就是贱,给个好脸色就耀武扬威,给他点颜色看看也知道体谅媳妇不容易,屈尊降贵地干点活。我长这么大,咱爹做饭洗碗的次数屈指可数,偶尔一天就让你感动得不行,娘做了20多年,你怎么还天天挑刺?】

陆听兰,嘴替!

陆母读的书不多文化不深,有时候道理堵在嗓子眼,怎么都说不出来,闺女这是完全把她心里想到的没想到的,全替她说了出来。

干得漂亮!

陆父干完活等夸奖的笑瞬间僵在嘴角,得,他还是继续改造吧……

——

陆听兰是第二天才听陆父说起霍祺的结局。

警察来的速度很快,知青院里的人都没来得及统一意见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周卓本来还想把事情糊弄过去,但反应过来的知青们可再也不会当吃闷亏的冤大头了。

这些年一直把怀疑都落在江星年身上,现在拨开迷雾,心里的古怪都一一得到验证,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补充,霍祺偷东西的证据越来越充足。

人证是足够了,但找赃物的时候,却又犯了难。知青点就这么大的地方,霍祺的床铺也就那么大点,十几个人把他那一亩三分地来来回回翻了个遍,可丢的东西却是一个都不见影。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霍祺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丢了东西的知青也差点泄气放弃。最后还是江星年,在大通铺下面烟道里发现了赃物。

怪不得男知青总是觉得屋里的炕烧不热,原来是耗子在里面打了洞,堵住了一条烟道。

从烟道里搜出来的各种小物件,零零碎碎铺了一地,霍祺再也不能抵赖,哭着喊着让知青们再给他一个机会。

周卓还是于心不忍也跟着劝,跟霍祺相好的知青一锤脑袋,突然说:“去年你刚来的时候是不是丢过一笔钱,那段日子霍祺出手格外阔绰……”

接下来的话不用他多说,周卓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哭着扑过去,在霍祺身上又打又骂,周卓家里不算富裕,带到乡下的钱甚至有一半是大姐的彩礼,就这么被人给偷去花了个精光,这让她怎么不恨!

老情人变成一对怨侣,也是看得人唏嘘。听说后来定罪的时候,周卓更是一群人里态度最强硬的。霍祺的家里来了人愿意双倍赔偿损失,有的知青不想再追究,但周卓咬死了不同意,宁愿不要赔偿也要让他坐牢。

霍祺最后按照多次盗窃判了三年劳改,现在人已经进了镇上看守所里,听人说被抓走的时候,霍祺扒着知青点的大门不愿意离开,差点把那个老旧木门又拉散架,惹得知青们对他更是多了一道记恨。

知青点里的事是了了,陆父自己心里还是一阵阵发愁,这都好几天了,媳妇还是没有半点要跟他和好的意思。

他活也干了软话也说了,怎么都不起作用。

想来想去,还是先给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闺女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