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勾起唇角:“你知道孤惯着你便好。”

季听笑笑,脸颊在他肩膀上蹭了一下。

下午时分,天气暖暖的,正是叫人昏昏欲睡的时候,然而申屠川却睡不着,还因为身下一晃一晃的水波,脑子想到别处去了。

……往日都习惯了沉稳的床榻,也不知这十分不稳定的湖面上,某些事是否有别一番风味呢?

申屠川默默看向身侧的女人,然后伸手将小舟上的帘子拉了下来。

等俩人从船上下来时,都已经快要晚上了,季听面色微红,下船时脚下无力,一双美目泛水,却显得怒气冲冲的,倒是她身后跟着的申屠川心情似乎不错。

这次郊游过后许久,季听都拒绝跟申屠川一同出游,不过申屠川也无所谓,因为他已经着能工巧匠制了一张能如水波一般起伏的床,不必去湖里也能体验到不一样的滋味。

就这么闹着闹着,便又过了一年,而日日承宠的季听,肚子依然没有喜讯传来。申屠川这一年来仁慈了不少,许多朝臣又开始动了心思,新一年的选秀即将来临,原先最怕选上自家姑娘的臣子们,都开始在族里挑选适龄的女子,想要送进宫里。

申屠川怎会不知他们的动静,但并未出手干涉,而是冷眼看着,直到临选秀的前一个月,他才在朝上慵懒宣布:“今年久旱无雨国库收入不好,便不办选秀了,能节省一些是一些。”

“陛下万万不可啊!选秀一事事关国本,怎能轻易取消,陛下正值壮年,应是充盈后宫的时候啊。”一个为了把闺女送进宫的大臣最先沉不住气了。

申屠川漫不经心的看他一眼,还未开口说话,另一个大臣也跪下了:“张大人说得是,陛下,选秀万万不可不办,皇后娘娘久久不孕,陛下应当雨露均沾,多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

这些话引起那些想往后宫塞人的大臣们的一致同意,转眼间底下便跪了一片。申屠川看着下面的一群人,突然有些感慨起来:“看来孤的脾气真是好了不少,竟然被你们废话到现在,都没杀上一两个以儆效尤。”

下头跪着的大臣们:“……”

“此事不必再商量,孤心意已决,若有人不同意,可以死谏。”申屠川说完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当然了,一般这种死谏,孤也是不会听的。”

大臣们:“……”那干啥还要我们死谏?

散了早朝申屠川便去找季听了,一到凤栖宫就看到她坐在庭园里发呆,他眉头蹙了一下,走上前去问:“可是知道了今日早朝上的事?”

“陛下可是介意臣妾乱打听了?”季听反问。

申屠川嗤了一声:“那有什么可介意的,孤何时拿任何规矩限制过你了?”别说许她后宫干政了,就是她要坐皇位,他都很可能答应。

季听这才有了笑颜色,可一想到自己要说的事,又有点笑不出来了。

“那些事你不必在意,孤会处理好,孤答应过你,此生只会有你一个,”申屠川抚上她的脸庞,“至于孩子的事,你也不必心急,咱们还年轻,以后总会有的。”

“不会有的。”季听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