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瑀抿嘴一笑,指指桌上,“饿了没?我做了鱼,午饭咱们自己吃,晚上再和娘一起吃团圆饭。”

“鱼……啊,”李诫笑笑,将她打横抱起来,“我的确很饿很饿,迫不及待想吃‘瑀’。”

正是三月底,国孝已过。

赵瑀轻轻捶了他一下,“我还有好多事想问你呢……这次不会再出事了吧?”

李诫蹬掉靴子,“出事的是别人。”

他轻轻抚着赵瑀的脸庞,柔声说:“瑀儿,我要叫满京城的人都艳羡你敬畏你!”

李诫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主儿,翌日上朝,他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本奏折,针砭时弊,细数种种祸国殃民的罪行,矛头直指权贵世家。

除两位阁老表示需大力整治外,附议者并不多,只有七八人而已,但反对者一个没有。

许多人还是持观望态度。

景顺帝冷眼看着,并未立时发作,只令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严加调查。

当然,调查的范围,三司心照不宣。

过了清明节,李诫奏折指出的罪名,陆陆续续都被查实。

景顺帝直接一道旨意,砍了十三个人,抄了二十七家。

其中既有朝臣,也有宗亲,还有颇有名望的世家。

雷霆手段,令人不寒而栗。

兼并土地、豢养私兵、逼死佃户、隐瞒私产……随随便便罪名就一抓一大把,叫他们连喊冤都喊不出来。

打掉出头鸟,剩下的世家大族一下子老实不少。

而且砍头的时候,景顺帝特地“请”一些人去菜市口观刑。

嘴上叫嚣是一回事,看到人头落地,见见满地鲜血,又是一回事。

据说这些人吓得差点尿裤子,回了家,几乎个个都生了场大病。

景顺帝的铁腕,稳固了帝位,同时也将李诫的威仪提高了一层。

两任皇帝都对他信任有加,说来也怪,他弹劾谁,一弹一个准儿!前有温首辅,后有世家大族……想想都可怕。

京城的大小官员看他的眼神愈发的敬畏。

赵瑀在众位太太眼中也愈发不可冒犯,别说一干命妇,哪怕皇后见了赵瑀,也是和颜悦色,从未有过一句重话。

以前关于赵瑀的闲话,什么逼死祖母不认父亲,什么与温家的亲事纠葛,再无人敢提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