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黑沉的眼眸翻涌着色泽,苍白的唇抿紧一语不发。

白寻将他拖出来,肯定不可能给他解开绳子的,只能自己一勺一勺喂给他吃。

“吃吧。”

裴炎瞥了她一眼,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等他吃完了一碗粥,感觉更饿了。

沙哑的嗓音淡淡的响起,“还有么?”

白寻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撇了撇嘴,“就这一碗,我吃那么多会被怀疑的。”

裴炎一噎,心底不痛快,总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的憋屈都积攒到了遇到这个女人的时候。

白寻拿了药跟纱布过来,“好了,该换药了。”

她走近时,裴炎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任由她自己摆弄。

现在已经放心到这个地步了么?

白寻蹲在他身前,解开已经被血迹渗透的纱布,看来裴炎应该是在她离开后试图挣开绳子,才把伤口又弄出血来了。

白寻皱了皱眉,语气不大好,“伤口差点又裂开了,你要是不想好就直接说,不要浪费我的药。”

她似乎有些生气,下手也不温柔,裴炎闷哼一声,咬牙忍住疼痛。

但却没反驳,他竟然觉得有点心虚。可是……明明是她把他关起来的……

裴炎神色复杂。

等白寻换完药,呼出一口气。看也不看他一眼,收好药箱,淡淡的道:“想活着就好好休息。”

还真是一点都不友好,裴炎躺在地毯上,这一晚反而睡着了,或许是觉得放心。

白寻算着应该差不多了,房间温度有点低,裴炎没有衣服又重伤,只怕要感冒。

果然,等到半夜的时候,裴炎紧闭着眼,额头冒汗。

他似乎极为不舒服,弄出的声响让白寻迷迷糊糊走了过去,推了推他,“喂,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