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琅嬛在东海居住多年,跟九阳宗不少修士都有交情,而自己又是桑九乌亲自认下的女儿,九阳宗无论如何都不会做的太过分,遗址不会送给自己,但里面的宝物应该是任自己挑选的。拿了好处,不用操心后续的恩怨因果,换谁都乐意做这种无本买卖。

陈琅嬛等了好几日,没等到宗门真传弟子前来,只看到顾皎一人过来,就知道了宗门的算盘,她不禁暗暗惋惜,她是去看过那座洞府的,别的不说,光是洞府外那座大阵自上古时期运行到现在,就够宗门研究好多年了,可惜月冰轮太过小心谨慎,总是怕得罪这个、得罪那个,一点都不像他们神宗的人。

陈琅嬛心中思量,面上却巧笑嫣然,对着众人频频举盏,“今日能得诸位同道来此相助,琅嬛荣幸之至。”她眸光流转,情意绵绵的看着桑伟和他身侧的玄衣男子,“桑大哥、方大哥,尤其是你们今天能来,更让小妹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陈琅嬛辈分高,广寒宗和九阳宗向来交好,长辈间都是世交,按说桑伟和方石都应该叫她师叔祖,可陈琅嬛哪里愿意让跟自己差不多年纪、修为也差不多的年轻俊才叫自己师叔祖?她又不老,是故她一直称呼桑伟为大哥。

桑伟对陈琅嬛哈哈一笑,举起酒盏一饮而尽,“陈姑娘过奖了,我们兄弟的修为在群雄中谈不上什么。”他听着似乎什么都应了,实际什么都没应,对陈琅嬛秋波也视若无睹。他是桑远的亲侄,桑远无子,将这侄子当成亲子般栽培。

桑伟身份不低,眼界也甚高,玉冰兰勾引了他许多次,他都不屑一顾,对陈琅嬛这种身份高贵的贵女,他也没太多兴趣。仅有一次心动就在顾皎身上,只可惜他那做派,让顾皎以为他也是玉冰兰的姘头之一。要是桑伟知道顾皎的想法,肯定要呕血。九阳宗以阳为名,就表示了其高深功法必须要元阳之身才能参悟。

桑九乌都已经晋阶阳神,失了元阳之身,都需要闭关多年弥补,更何况桑伟迄今不过金丹,他岂会轻易丢了自己的元阳?对顾皎的挑逗也是希望得到小姑娘的芳心,届时他可以引导小姑娘一起同修,夫妻两人同登极乐,是何等的妙事?

玄衣男子方石,也举起酒盏轻啜一口,对陈琅嬛微微颔首,却并不说话,他也是掌门一系的真传弟子,只是他为人沉默寡言,又常年在外游历,所以很多人都不清楚这人底细。

桑伟知道这位师兄常替师傅做些私下见不得人的事,修为虽比自己低,可对敌经验极为丰富,如果两人单打独斗,他还真不一定能赢过他,正巧方石这次回来,桑伟就叫他一起来。

陈琅嬛也不指望这两人能对自己有什么回应,她虽交游广阔,可迄今依然保持元阴之身,别看她母亲对她极其纵容,但在这方面要求极高,母亲曾经警告过自己,随便她怎么玩都行,但要是没了元阴,她便立刻送自己兵解转世。陈琅嬛现在日子过得滋润极了,可不想被迫转世。

之前挑衅顾皎,却被陈琅嬛和顾皎一起无视的白衣女子见状,水眸转了转,娇声对桑伟说:“今日有桑师兄和方师兄在,这遗迹肯定是我们神宗的了,今日我们就在此地同他们论一论神宗玄门,孰为仙道正宗!”

陈琅嬛话音刚落,听到外面一声清脆娇嫩的少女笑声,“大师姐,你听听这妖女说的甚么笑话?如果他们魔门是仙道正宗的话?又何必如败犬般被我们玄门逼到四极之地?”

这话简直打击了在场所有人,即便是不少准备作壁上观的旁门都勃然变色,他们也是被玄门霸道作风逼到四极之地的败犬。

“什么人在此胡言乱语!”一名壮汉蓦地跳了出来,抬手对着发生处掷出一道绿芒。

出言讥讽众人的少女轻哼一声,“区区鼠辈也敢犯你姑奶奶!”话音一落,一道银白的剑光临空划过,银光同绿芒正对上,这道绿芒是大汉采集地气凝练数十年炼成的子午索,平时用来对付不入流的散修足矣,可哪里比得上玄门正宗炼制的上品飞剑?两者相遇的瞬间,子午索便被剑光拦腰截断。

壮汉惨叫一声,口吐鲜血,这子午索他祭炼数十年,早于他心神相连,虽不至于索在人在,索毁人亡,但也修为大损,他身体晃了晃,正想从豹皮囊中取出药丸服下,却不料那道剑光斩断了子午索不算,依然毫不停歇、气势如虹的冲来,随着壮汉再一声惨叫,他整个人被剑光切成了两截,鲜血内脏流了一地,一双眼睛犹自瞪得大大的。

待壮汉斩于剑下,持剑少女方才现身,这少女看着不过十二三岁左右的年纪,粉妆玉琢的小脸上一团稚气,五官精致姣好,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要是换个场合见这少女,大家说不定都会赞一声这少女漂亮可人,可现在这场景,在场诸魔门、旁门之人都笑不出来。

陈琅嬛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如此心狠手辣,原来是你这长不大的老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