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在事业上努力奋斗,我虽不能为爱我的人,如我妈、我爸、我老婆、和我将来的孩子带来荣华富贵,但我要为自己、为他们带来安全感,营造一种舒适、稳定的生活。

研究生毕业后我留在了那个海滨城市,起初我父母相当气愤,说我这个大学念的就象被逮捕发配新疆一样,不过当我把二老接到小城,请他们住进我刚分来的单元楼后,他们一致称赞我作了正确的决定。

我二十六岁那年当上了爹。下班回家,老婆边做饭边高兴地告诉我:儿子今天好像会叫妈妈、爸爸了。我来到儿子的小床前,逗他说话,儿子咿咿哑哑地象说鸟儿语。老婆过来说:『帮我把锅里的菜盛出来,就知道玩,也不知道给孩子换换尿布。』我陪罪地在老婆脸上亲了一口,老婆笑着嗔怒:『讨厌!』三月份,已经开春儿,却没有一点春意。我接到爸妈的来信,他们说辉子又进监狱了,这是两个月前发生的事。

当天晚上,我告诉老婆我在北京的哥们出事儿了,我要回去看看。老婆说行,她明天帮我开两张假条。

小院儿里的所有人都很奇怪我为什么非年非节地跑回北京。我顾不上解释,甚至连谎话都懒得编,直奔辉子家问个究竟。

『我没他这个儿子!』先是辉子爸这样说。

『洋子哥你别问了,我们都当他已经死了!』小红接着说。

『院儿里都说他是……比流氓还流氓。』辉子小妹低声说。

『到底为什么?不是说那天公园里逮起来的人都放了吗?为什么唯独把辉子判了?』我问。

『咱辉子底儿潮,有前科,别人都没事儿,就非说他是流氓。』辉子妈哭了。

『妈你又来了,他活该!判两年是轻的,应该枪毙。』小红看着很有人民教师的正义感。

『我记得辉子和派出所的人都挺铁的,怎么会这样?』我又问『他不是在咱这片儿出的事。』辉子小妹回答。

『你们看过辉子吗?』我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