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长大了。”

在所有人几乎是不约而同说出的这句话中,要数柳叶儿的语气最欣慰,也最失落。

“我能教的都教给您了,学不会的您这辈子也不会学会,学会的,您都学会了。”她说。“娘娘,以后您要自己照顾自己,再没有谁能靠了。您要保重,要谨慎,要……”

她说不下去了。倒是我清了清嗓子,勉强笑着说,“别整得和生离死别一样,我还等着你回来帮我带你侄子呢……”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我们都知道,柳昭训要出宫容易,要再进宫,就实在有点藐视天家威严的嫌疑了。再加上她家那位的差事实在隐秘,恐怕这一生她再入宫的次数,也只是屈指可数罢了。

这一次相见,不是永诀也是永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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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柳昭训,我的心情一直很烦闷,又不得不安慰自己,这多出来的一年相处,已经是我非分得来。不然按照宫中规矩,柳叶儿是绝不可能进来服侍我的,我当然也不想让她一辈子都服侍着我,她是那样好的姑娘,理应和她心爱的人双宿双飞。

我就告诉小白莲和小腊梅,“放心吧,等你们二十五岁,一定放你们出宫嫁人。”

这两个小丫头年纪都还小,对我的话甚至感到一点莫名其妙,嘻嘻哈哈地嘲笑我,“娘娘自从有了身孕,满脑子都是做媒做媒做媒!”

小白莲还因为王珑就藩的事黯然神伤,她说,“我一辈子服侍娘娘,我不嫁!”

真是个傻丫头,我笑了,暂时不和她计较,我说,“你把君太医叫来给我扶脉。”

现在我身上有个护身符,又因为皇上的安排被困在咸阳宫里。我估计以姑爹那个多情的性子,心中对我肯定是有愧疚的,不然,就算王琅想把柳昭训运动进宫来看我,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