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是就按着阿昌的手,跳上了那绣着明黄行龙纹饰极尽华美的御辇,推开门干净利索地钻了进去。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要是换君太医来做这事,只怕要搭上他的一条命,我这个识途老马来干吗,那就不能再简单了。

御辇内早已经燃起了炭火,帐幔当然又无比厚实,和冰天雪地的外头比起来,可以说得上是温暖如春,我打了个呵欠卸掉大氅,隐约还能听见阿昌低声盘问刘翠的来历,过了一会,刘翠又不知到哪里去了,阿昌小心地敲了敲玻璃车窗,我就掀开帘子打开窗户。

他问我,“您这是……”

“怎么,我不能想我的夫君吗?”我霸气四溢地回答他。

阿昌张开嘴,又合拢了嘴巴,如此反复了三四次,才喃喃道,“能,能。您当然能,您什么做不出来哇。”

忍不住哈哈一笑,又叮嘱他,“可别露馅儿了,务必要让王琅吓上好大一跳!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办啦!”

阿昌只好唯唯而退。

又过了一会,御辇果然徐徐而动,走了大约千步远之后,在一片山呼万岁千岁声中,有人高高地挑起帘子,王琅一猫腰,就钻进了车里。

这半日的辛苦,在他抬眼时难得的错愕之中,已经完全值得。

我默不做声地乐不可支了一会,作势要给他请安,“妾身见过太子爷!”

82生个儿子

王琅毕竟是王琅,这张口结舌的窘态,也只是一闪而过,他的身形几乎没有停滞,便已经在御座上盘膝坐好。阿昌上前放下帘子,我们便在一片山呼万岁的声音中,起驾回宫。

他这一次出来毕竟是代天祭祀,大家是将他当作皇上的替身来看待的,又是一年一度的冬至正日祭天,用的乃是大驾卤簿,车子又宽敞又华贵。我掀开窗帘从角落里看出去,开始有些担忧待会儿该怎么从御辇里溜出来——当御辇停在场院里的时候,不过是大马车一辆而已,现在可就不一样了。这辆大马车周身是至少围了几百个太监,几百个禁卫军,前头开道的、御马的,举着各种华盖的,还有身边扈从,身后尾随的,还有大驾卤簿后头的文武百官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