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微微一怔,这才想起,卫女是知道楚服身份的。

恐怕在未能靠近椒房殿的时候,也还以为今世的自己,和楚服也有那样的关系……

她尚未来得及发窘,思绪便发散开去,想到了另一点上:从前的卫女,霸占天下有十多年的时间。当初发家起步,肯定就是因为把刘彻伺候得舒服,这舒服有榻下的舒服不假,可看王姬上位的速度,也一定有榻上的舒服……刘彻的喜好,想必卫女是最清楚的。

就算是要学房中术,只怕也还是要和卫子夫学,不是同楚服学吧。她是要令刘彻的宠爱留在椒房殿内,又不是要令自己的需求,得到满足。

看着卫子夫的眼神里,不禁也用了几分心思——又实在是觉得张不开这个口,只好面做绯红,难得地露出了弱势,转过头去,含羞不语。

卫子夫偶然一眼望向陈娇,居然也就怔住了,她贝壳一样洁白的牙齿,不知不觉间便陷入了淡红色的唇瓣里,猫儿眼一样的眼睛,像是被胶在了陈娇身上。两个人虽然谁都没说一句话,但不知不觉间,气氛就已经有了几分微妙,陈娇心不在焉地想:卫女不愧是天下绝色,阿彻真是有福气,能够消受这样的美人儿。

而看着卫女情不自禁的神思不属,心中也不是不欢喜的——我也不输给她嘛,否则这样的美人,又怎么会被我吸引……

她好像被磁石吸引,不知不觉,便慢慢倾向前去,她流光溢彩的裙摆,也随着这个动作向卫子夫蔓延过去,玉石一样的足面缓缓露了出来,似乎又要上挑过去,将卫子夫尖俏的瓜子脸抬起来……

“参见陛下!”

殿外忽然就传来了宫人清脆的问候声,想来是哪个宫女在廊下走动时,恰好遇见了进院来的刘彻。

等刘彻走进椒房殿的时候,陈娇正和卫子夫埋头研究一局棋,陈娇敲下了一颗子儿,似笑非笑,淡然道,“卫女这一盘要输啦。”

卫子夫连头都没抬,轻声细语,“娘娘棋力高明,奴女自然是不如的。”

空气中仅剩的一点儿暧昧,被他进门时袍袖间的步风一带,瞬间也就吹得没了影子。

刘彻便盘膝在陈娇身边坐下,他难得兴味盎然,甚至还多看了卫子夫几眼,和她开玩笑。“娇娇的棋已经下得够差了,卫女棋艺居然还不如她,胸中是多没有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