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春陀和楚服,刘彻似笑非笑,“娇娇,你心底就没有一点妒忌?”

从前这样的话,他是不会问出口来的,陈娇心里怎么想,面上只要不露出来,他是唯恐问得太多,还要安抚陈娇的妒忌。不过到如今,刘彻就开始好奇了。

古来女子,总是心思狭小,宽大平和,那都是失宠以后的事了,有宠在身的时候,还不是巴不得万千宠爱在于一身?偏偏就是陈娇,得宠的时候,就劝诫着他为了子嗣,要雨露均分,现在贾姬眼看生产在即,她比自己怀孕还要上心……难道真的心底就没有一丝羡慕,一丝不快的阴影?

陈娇要太妒忌,他自然是吃不消的,可现在全不妒忌,不知为什么,刘彻也要一天比一天更在意,更不舒服。曾经他可以将这不适欣然放在一边,享受陈娇的大度,给他带来的便利,但现在,他不做此想了,天子甚至有些隐隐地期盼着陈娇的妒忌,以便让他可以又是无奈,又是疼爱地说一声“傻娇娇”,而后再以自己的宠爱,令得陈娇放下心来。

其实也不是不明白,妒忌无非是出于在意,只有在意,才会患得患失……真的太不妒忌,也许只说明陈娇心底,一点都不在乎自己。

这边眼神才黯,那边就吃了陈娇一记眼刀,皇后难得露出刁蛮,居然也驾轻就熟——高门贵女真要摆起架子,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我干嘛要妒忌。”陈娇说,“她生的也是我的孩子,是个男孩,自然要抱到椒房殿里来的,是个女孩,那也是我们的长女。难道许你疼,就不许我疼?”

收养的事情,就这么轻描淡写,似乎顺理成章地被她这一句话,一锤定音。

刘彻实在忍不住,他弯下腰就抱住陈娇大笑起来,“你呀你呀,你这个娇娇!”

又要借着性子,解衣去闹陈娇,却为她挣脱了,“一会就是吃晚饭时候,还要到祖母那里去的,现在脱了衣服,就来不及了!”

刘彻还不死心,“那就不脱——哎哟!”

却是被陈娇揪住了腰间的软肉,狠狠地拧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