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还要再拖,第三天早上又来了使者,带了刘彻的口信,“陛下说,三日未见我娇娇也。”

和当年窦太后惦念馆陶公主一色一样,数着日子,“一日不见我阿嫖,两日不见我阿嫖。”到了第三天不见,就要派人去公主府问了。

两母女只好又登车往上林苑去,旅途劳顿了一整天,陈娇到了凉风殿累得连话都不想说,洗了个澡就沉睡过去,半夜醒来,才发觉身边躺了个人。油灯还没熄——刘彻睡得晚,她都睡了一觉了,他还没想安歇。

陈娇就故意和刘彻开玩笑,迷迷糊糊地问,“谁?”

刘彻果然中计,横眉竖目,“除了我还有谁?”

在陈娇大笑声中,他欺上来轻轻地亲了亲她,又问,“长门园不好玩吧?”

“我觉得挺清静,”陈娇故意和刘彻唱反调,没想到刘彻从善如流,立刻改口。

“我也觉得不错!”他说,“以后有了空,我陪你过去住两天,我们两个人好好清静清静。”

“得了吧,”陈娇说,“哪里有了你,哪里就不清静了。”

她越想越气,不禁拍了刘彻一下,嗔怪地说,“我还没歇过来呢!你就来打扰我的清静!”

两个人打闹了一会,陈娇又看刘彻手里的帛书,这是从前线来的战报,她随手翻翻,见是捷报就又放下了。刘彻捡了一张帛书给她看,“主父偃上书请立年号,免得现在十几年十几年的,叫着很不方便。”

年号这件事,也早就有议论声了,陈娇也是赞同的,她嗯了一声,就着刘彻的手看,“始元、建元、立元、启元……”

“明年对匈奴大胜。”刘彻说,“正好立年号,始元、建元我都觉得好,你喜欢哪个?”

“我更喜欢建元。”陈娇随口说。

刘彻又和她唱反调,“好,那就用始元。”

陈娇不免又要嗔他,两夫妻在灯下就着昏暗的灯光又看了几行帛书,刘彻才把绢帛丢开,和陈娇一道躺到了枕头上。陈娇好奇地又问了一遍,“怎么想到这么急催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