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非常无语,她忽然感到脆弱而暴露,在知道于思平就在左近以后,刚才的情绪失控,仿佛变成了一次当众裸.奔,虽然于思平只是说了一句话,但她觉得他似乎是把她的一片**握在了手中——她觉得他能明白她刚才在崩溃些什么,而这种感觉令人非常的不舒服。

“我……”她说,“那我要进去穿衣服了。”

“去吧,”于思平怡然转身,从树下离开了。他看来似乎竟不打算上来和她说话。“你是和你的老师一起来的吗?”

“嗯……”走进温暖的室内以后,她忽然间好像又回到了那种庸常而令人安心的生活氛围里了。含光说,“我是和老师、师公一起来的——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

“呵呵,”于思平的笑好像很有文章,他也没有进一步的解释。

含光瞪着手机,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读他的笑声,她有点庆幸自己不需要知道细节,但又有点好奇,想知道在国子监内,他能做出什么坏事来——于思平的那一声笑就是给她一种感觉,让她觉得他是来做坏事的。

“注意保暖,别因为有抗生素就糟践自己的身体。”也许是因为含光没有回答,于思平又说,“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等——等等——”含光急急地叫了一声。

电话那段沉默了下来,但于思平的呼吸声还在,他没有挂断电话。

含光闭上眼,吞咽了好几下,才艰困地道。“于……于思平,你,你想知道我前世的名字吗?”

☆、第59章 壕中壕

于思平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透过几乎微不可闻的白噪音,他的声音有轻微的失真。

“我不想知道。”他平静地回答,“李含光,如果你想要找回过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跟我一起回去。”

含光一时无语——她觉得于思平是把她给‘听透了’,又或者是看透了。也许他也经历过一样的迷惘,所以不用细看表情,只需要一眼,就能把她给看透。她甚至也能领会到他的些微得意:尽管在他跟前,一直表现得很决绝,但现在到底还是露了馅,暴露了对过去的留恋。以于思平的作风,他不乘此机会大做文章那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