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明白了吧?”宋先生笑着问。

宋竹点了点头,“是都明白了,就是,就是不明白一点,您为什么不肯和北党联盟呢?”

“这说来可就复杂了。”宋先生问道,“你真想听?”

宋竹自然用力点头。

宋先生淡然道,“理由有二,第一,宋学现在‘顺天应人、至诚至性’的旗号,并不适合北党的需要,一旦和北党联盟,则势必要做出改变……若是如此,还谈何‘诚’字?至于第二……”

他话刚出口,忽然皱起眉头,冲门外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出来!”

宋竹正诧异时,门帘一掀,居然是萧禹走进屋内。她心中顿时急了:两父女的谈话,并不适合为外人听见,而且偷听本是卑鄙之事,听父亲的语气,也很是不快……

正要设法给萧禹解围时,萧禹已从怀里掏出一本功课,对宋先生道,“先生您今早让我过来——”

宋先生见到是他,神色却是顿时慈和起来,他笑道,“来了多久了?若非你动了一下门帘,我还真没发现。”

萧禹嘿嘿傻笑,居然也是一口承认,“刚来一会,听见三姐问您为什么不肯和北党联盟,一下就听住了。”

宋竹如今对他已经很是熟悉,见萧禹眼神闪亮,呼吸沉重,倒是微微一怔,心想:“他今日好激动啊,难道对此事就这么好奇吗?萧家可从来都是不偏不倚,没听说沾过这两党的边。”

正想着时,萧禹果然还进一步问,“那先生,这第二又是因为什么呢?”

宋竹都快晕过去了:偷听不算,你现在还参与讨论了……

宋先生瞥了萧禹一眼,居然未曾生气,而是微微一笑,答道,“因为我支持变法。”

这话一出,两小的眼睛都是瞪得大无可大——变法可是南党的核心政策,为了变法两个字,这些年朝堂中不知有多少争斗,多少腥风血雨,现在,一向被视为是北学赤帜,在许多人眼中甚至是北党中坚的宋先生,说他支持变法?

天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