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还挺有担当的……不知为何,他忽然冒出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虽说也不是没有小毛病,不过毕竟也没白费家里人那么疼她,费心给她折腾了那些华服美饰。

此事对萧禹来说是举手之劳,他咳嗽了一声,就要答应下来,忽然又想起刚才在书房内的小小恩怨,便把手一背,笑嘻嘻地说,“答应你也可以,不过,你得给我凿上三下。”

宋竹脸上登时浮起红晕,她气得跺了跺脚,“你——”

她到底是克制住自己,没有继续发脾气,而是嘟着嘴白了萧禹几眼,方才不情不愿地让了步,“那……你可不许把我的头凿肿了。”

说着,竟是一闭眼,头一低,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就等着萧禹往上落拳了。

萧禹见她这样,反而有些凿不下手,他恶作剧地往前踏了一步,低声喝道,“我凿了!”

一边说,手上一边带起风声,扬手就凿了下去,直到将将触到宋竹头顶,方才猛然止住。

宋竹被他吓得浑身一缩,眼睫毛颤动不休,仿佛一只小动物一般,惹人怜爱,过得一会,才慢慢张开眼,疑惑地看向萧禹。萧禹哈哈一笑,道,“唬你的,这三个爆栗子,先记下吧,以后我再来取。”

他也怕宋竹发怒,忙立刻做沉思状,“嗯,这件事你可是找对了,且让我为你想想,书院里有哪位师兄是堪与二姐匹配的。”

一 边说,心中一边在回忆日常交往中所收集到的同学信息——他素来心细,看人从小处着眼,心里对每个师兄弟,其实都有一番评价,此时便把素日冷眼取中,觉得其 行事上上的一干人拿出来挑三拣四,过了一会,便道,“嗯,你要说,这几样都齐全的,应当是万师兄和薛师兄——”

他刚想说:‘只是薛师兄长相较为憨厚平常,不知你二姐介不介意。’——这边宋竹便是惊喜地低呼一声,打断了萧禹的话。

“呀!”她双眼晶亮,霞生双颊,“薛师兄原来正合适么?”

萧禹望着她的情态,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很是不快,仿佛一块骨头卡在喉咙里,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他却又不知是为了什么,想了一回,才明白过来:怎么说都是女儿家,提到外男这么高兴,仪态何在?这样的表现,真是有辱她宋家女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