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地听着这人说话,时不时点点头。他心平气和,她亦平静无波。

“我知道了。”良久之后,怀玉道,“君上既然还敢信我。那我也没有不信君上的理由。但每日戌时议事这个……会不会太麻烦了些?”

“不会。”江玄瑾道,“既是要同仇敌忾,那便要消息相通。本君不介意将所有事情都告知殿下,殿下又介意什么?”

说的也是,怀玉拍手:“那就这么定了吧,外头凉,君上背后也还有伤,早些休息为好。”

江玄瑾没动,站在原地斜眼看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才轻吐一口气。

“主子!”乘虚在旁边躲了很久了,见这两人终于说完话,才上前来道,“京都又来人了!”

“照旧。”冰冷地甩下这两个字,江玄瑾转身就想走。

“这回照旧不了啊!”乘虚跟上他道,“打头阵的是白大人。”

脚步一僵。江玄瑾皱眉:“白德重?”

“是。”

一股子怒意冲上心口,江玄瑾冷笑:“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这些手段!”

白德重好说也是个重臣,并且一直精忠为国,不曾有半点错漏。李怀麟倒是好,为了对付他,把人拿来当盾。

这样的行为,让白御史怎么想?让朝中其他人又怎么想?

“主子,怎么办?”乘虚问。

还能怎么办?深吸一口气,江玄瑾道:“放行。”

撇开白珠玑不谈,他也不可能动白德重。

临江山离边城只有五十里远,傍晚的时候,白德重就踏进了郡守府。

“爹?”李怀玉出门就撞见他,吓得原地一个跳步。

白德重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殿下。”

“哎……别。”怀玉干笑,“您对着这张脸喊殿下不奇怪吗?照着以前那样喊就行,我给您当女儿!”

白德重摇头:“老朽怕没这个福气。”

脸一垮。怀玉可怜兮兮地道:“您这是不要我啦?”

模样还是白珠玑的模样,性子是当真天翻地覆,珠玑可从未这样跟他撒过娇。

白德重有些不适应,沉着脸道:“殿下是天之骄女,哪能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