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胡子男人见她没有动弹,上来就脱掉自己的外套,说:“Coming,baby。”

蒋沿溪越来越迷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看男人眼睛里逐渐透出的色迷迷的目光,她顿感脊背发凉,不会是进了狼窝了吧?

刚才那女人说的prostitute,到底是什么意思?哦,天,不带你这样玩的!

大胡子逐渐的靠近他,脸上的兽欲恶业越加的明显。蒋沿溪明白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工作,顿时恼羞成怒!把她看成什么人了,有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那男人见她一脸愤怒的样子,觉得是扭捏的佯装,就越加的放肆大胆,伸手就去扯她的衣服,蒋沿溪反应极快,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在那大胡子那人的下身,狠狠的踢出一脚,疼了大胡子立刻捂住下身,弯下了腰。嘴里还希里哗啦的说着什么。

蒋沿溪无暇顾及别的事,抱着自己的箱子就往外冲,跑到店门口的吧台前,朝着刚才那个打领结的店员,狠狠的竖起中指,一表愤怒。

她跑到外面,心里还觉得一阵恶心。这都是什么地方,什么人啊?以为自己遇见了贵人相助,没想到进了贼窝。可为什么自己就那么笨,觉得每个人都是好人呢?

一个城市有多奢华就有多糜烂,真是一点都没错!

天已经黑透了,呼呼的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蒋沿溪胡乱的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不断的给自己加油鼓劲:“不能倒下,不能放弃,要坚强,要积极!”

可这么冷的天去哪啊?该怎么办啊?

这时听见自己的肚子反抗的声音,看来她是真的饿了,连肚子也会不自觉的发出声音。她拍拍肚子,说:“好了,好了,你就不要添乱了,我已经够烦的了。”

她突然就想起李默临走时说的那个玩笑,没钱了就去卖腰鼓。他那时还给留了一张便条,虽然当时被小柔笑话说,他自己都顾不了呢,你要真有个什么,他能顾得了你?可她当时还是随意的把便条塞进自己的行李箱里,看来自己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或许就是自己唯一能活下去的希望。

她一阵欣喜,走到一户人家的床下,接着微弱的灯光,开始翻箱倒柜,到底在哪呢?不会是让那个黑人翻腾箱子的时候给扔了吧?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吧?

她找,把头埋在箱子里继续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皮箱的底层找到了一张便条,上面写着李默的一连串号码,她一阵激动,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绝处逢生啊!

她捂着那张纸欣喜若狂,在黑漆寂寥的夜里欢蹦乱跳。可是冷静下来,又开始犯难,自己身无分为,怎么打电话?电话亭倒是很多,可那都是要投币的,她可怎么办?

她气馁的坐到箱子上,把头缩进连衣帽里,半眯着眼睛想办法。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不远处有个佝偻的身影在捡着什么东西,她灵光一闪,把箱子放在一个严实的地方,找了一个大大的垃圾袋,就开始翻腾每家门口的垃圾箱,开始捡饮料瓶子,每见到一个瓶子就开心的大声尖叫。

她似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寒冷,就那么专注的泛着臭味连天的垃圾箱。她倒乐此不疲,不知厌烦,过了有大半个小时,已经捡了满满一袋子,她的脸上早已经成了黑七八乎的,分辨不出本真的摸样。

她看捡的差不多了,就追上那个一直佝偻着腰的人,离近了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年纪花甲的老人,他两鬓斑白,这么大年纪,这么冷的天,还出来捡瓶子,真是辛苦。蒋沿溪看着他一阵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