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左翼天一行人把蓝漾雪送到医院。院长马上召集了专家进行会诊。

站在手术外的人,个个愁云满布,神情哀怨。江南下不安的走来走去,见一个护士摸样的女人从手术室里出来,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前就拽住人家的领子,抓小鸡似的提起来,恶狠狠的说:“雪雪要是死了,你们都给我陪葬!”

小护士的脸吓得苍白,怯懦的说:“我,我,我只是一个护士,具体情况你问主治医师吧!”

江南下看清来人,恼怒的放下那吓得手脚无力的护士,在墙上重重的一击。那小护士逃也似的跑开了。

左翼天慢慢的走过去,从身后扶住他的肩膀,低沉的说:“雪,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太担心。”

江南下一个转身,一个拳头就打在左翼天的脸上,气急的说:“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左翼天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抹了嘴角渗出的鲜血,例外的没有反击,只是固执走上前,再次扶住他的肩膀说:“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太担心。”

江南下又是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这次连鼻子也流出了血。他握紧了拳头,骨节清朗分明,带着很深的恨意。

左翼天这次不管不顾,就还想上前,被六叔制止,拉开他,一脸生气的说:“雪雪现在危在旦夕,你们两个就别跟着添乱了!”边说边拿龙头拐杖敲击着地面。

两个人都好像是明白过来一般,现在真的不是置气的时候。

手术进行了大概有一个半小时,门上头标志的几个手术中的几个字,灭了下来。从里面走出来一行穿白大褂的人。其中一个径直走到六叔的面前,说:“蓝先生,蓝小姐已经过了危险期,不过身体还是很虚弱,你们进去看一下她吧。”

江南下一听医生说可以进去了,像是得到了赦令,几个箭步跑了进去,进了病房的门,却小心谨慎的慢慢的挪动着步子,唯恐惊扰了蓝漾雪。

六叔和左翼天也都随后跟着走进来,门前有重兵把守。

此时的蓝漾雪睡熟了一般,大把的墨紫色的头发铺陈开来,洒满了整个素白的枕头,她安静的样子真好看,静态,雅致,一脸纯真!

江南下跪在床边,双手小心的握住蓝漾雪的手,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怯怯的说:“雪雪,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他把头埋在柔软的床被上,看不到他怎样的神情,只看见他坚实的肩膀在不停地抖动。一个堂堂八尺男儿,浴血奋战,出生入死,从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此时却像是无辜受屈的孩子,脆弱无助,让人心疼。

六叔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对左翼天说:“这里先让南下陪着她吧,你跟我过来!”

左翼天就跟着六叔出了房门。六叔把他带到医院的楼顶,顶着强烈的冷风,对他说:“你朝远处看一下,觉得怎样?”

左翼天顺着六叔龙头拐杖指引的方向看去,因为是冬天,树木全部凋零,没有遮挡,一览无余。他不知道六叔是什么意思,收回目光,淡淡的说:“很开阔,很宽广!”

“是啊,很开阔,很宽广!我们男人就是要这样的视觉,什么事情都要往远处了看,往远处了想。这个世界太大了,竞争太激烈了,你不强大,就只有被人踩在脚下。”风吹乱了六叔花白的头发,他在冷风中话说的掷地有声,气魄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