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蒋沿溪怎样拉扯自己的父亲,蒋父就是铁着一张脸,站在那里,仇视地看着高子清,纹丝不动。小柔不明所以,还一脸兴奋的询问父亲:“爸,你认识那个人吗?到了那个年纪,竟有这样的风度,真是个有涵养的男人!”

蒋沿溪向小柔不停的眨眼睛,示意她不要再火上浇油,再瞎添乱了。小柔一头雾水的说:“姐,你的眼睛怎么了?”

蒋沿溪一头撞树上的心都有了。看看父亲越来越黑的脸色,越握越紧的拳头。她的心真的是提到了嗓子眼了。当着这么多人,千万别出什么乱子!这么重要的公众场合,如果父亲忍不住搞砸了高子清的采访,那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父亲的。蒋沿溪越想越害怕,拉着父亲的胳膊的手,渗出了细密额的汗水。

“那请问高子清先生最后一个问题,您是怎样由当初的一个名不见经见的,规模很小的建筑公司,发展到今天A市的龙头企业,您的成功秘诀是什么?”女记者甜美的声音响起,想着今天的采访真是顺利,面前的被采访者,妙语连珠,话语生动有趣。播出去的效果一定不错。想着马上就要结束采访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诚信!一个好的企业家,最不能离开的即使诚信二字,在今天以企业利益最大化的时代,很多企业者为了一时的利润,不惜失信于人,有的甚至出卖朋友,陷害合伙人,这都是不可取的,只有诚信。。。。。。”高子清久经商场,对于这样经常被问到的问题,也是熟能生巧,答的头头是道,侃侃而谈。

高子清在人群的中央,面带笑容,和蔼亲切。时不时朝着镜头做出慈爱的笑容,那种笑很有感染力,很容易让人动容。

“你是个骗子!”就在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倾听高子清最后的论断时,蒋父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破人群,来到他的面前,指着他的脸,嘴里大喊着“骗子骗子。”可以看到出蒋父很激动,横出的手指头不停地颤抖。

人群顿时开始骚动,人们指指点点,不知道这个突然冲出来指责高子清的男人是谁?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蒋沿溪一看大事不妙,拉着小柔说:“赶快阻止爸爸,要出大事!”小柔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高子清之间的恩怨,但是一看父亲的举动,再看姐姐的着急的神情,心里也感觉到事情的紧急,赶紧跟随姐姐的脚步,去阻止父亲进一步的动作。

高子清显然被突然而来的事件惊了一下,随即镇定的说:“你是什么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当中闹事,毁我名声?”他的话刚说完,就有一帮接到通知的便衣保镖赶了过来,纵使蒋沿溪和蒋小柔的百般阻挠,他们还是很快地制服了蒋父,反箍住他的双手,抬手刚想要打。

旁边的高子清飞快的转了眼珠,厉声说:“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一脸慈祥的走到蒋父面前,亲切的说:“对待普通老百姓怎么能这样?”

然后亲自整理了蒋父的上衣,善意的笑着问:“请问这位仁弟,高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竟让你这样生气?”

“你仔细看看我是谁?”蒋父站的笔直,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他。原本有点佝偻的腰,竟在这一刻站的挺直!

高子清微眯了一下双眼,看清来人,思忖了一会儿,瞳孔恢复原状,笑着说:“是不是方大同小弟啊?”

蒋父心里迷惑,没想到他敢当众承认认识自己。想着你既然敢承认,那就好办了。

高子清清拂了一下他衣服上的灰尘。缓缓的说:“方弟,是,我承认,你是给我干工程,弄伤了胳膊,可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而且我当时一次性补偿了你五万,医药费都给你报销了,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这是两年来第七次给我要钱了吧?”

蒋父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刚想打断他,却被高子清抢了先,接着说:“我知道你爱赌博,可你不能因为赌博没了钱,就因为在我工地上受了一点半小伤,每回都给我要钱吧?我做生意是做大了,也知道你跟我沾点裙带关系,可不能就仗着这样,就无止境的一直找我要钱啊?你上次来找我要钱,是不是嫌我给你少了,今天才来毁我声名的?”高子清显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好像因为有这样一位亲戚恨铁不成钢而痛心。

听他这样说完,蒋父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随机应变,把坏事变好事,树立自己的形象。蒋父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想:“高子清,你个狗杂种,我还真是低估了你。”

高子清环顾了一下众人,朗声说:“我高子清做人,向来高明磊落,劫富济贫,既然今天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钱,希望你以后能痛改前非,把赌博戒了。”说着他命人拿来支票,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递到蒋父的面前,说:“这是两万,最后一次。下次决不再纵容你!”说完还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女记者一看这形势,似乎是一种记者伸张正义的职业习惯,抢过那张支票,义愤填膺的说:“高先生,您不能再这样纵容他,您越是这样,他越是改不了赌博的习惯。大家都给评评理,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