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花和葛朗台的婚礼定于平安夜这天,或许是接近年底了,或许是今天也是过节,来的宾客都是喜气洋洋的。按照葛朗台家乡的习惯是中午班喜宴,可A市的习惯都是下午结婚典礼,晚上办喜宴,葛朗台为了照顾到更多的同事,也考虑到当地的风俗,来就入乡随俗也晚上办喜宴。

结婚典礼是在A市的一家三星级酒店华沙酒店举行。葛朗台在A市打拼了半辈子,还是有点人脉的,前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把气氛渲染的格外热闹。

就要举行结婚典礼仪式了,还不见蒋沿溪这个伴娘的踪影。她也不是存心捣乱,就算对葛朗台心存恨意,可她怎么也要看在小花的面子上,不能再这个紧要时刻,搅人家的局。或许是因为平安夜的原因,出租车堵得实在厉害。

蒋沿溪已经催了司机师傅好几遍了:“师傅,能不能快点啊,我赶时间!”司机师傅两手一摊,说:“你也看见了,不是我不开,是情况不允许啊!”

左翼天由于今天有重要的生意要谈,就没有陪她一同前往,吩咐了阿文开车送她,可蒋沿溪看左翼天自己留在办公室,对着一群走过来的外国老板,有点势单力薄,就硬是留下阿文,协助左翼天,想自己一个人打车到华沙。

蒋沿溪伸长了脖子,前后看了不见首尾的堵车队伍,低头看了一下时间,一咬牙,付了车钱,脱了短靴,开了车门,就开始在马路上飞奔起来。幸好在小洋装外面穿了风衣,也没有觉得太冷,就是众人惊奇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她也顾不了那么多,旁不斜视的自顾跑了起来,感觉呼呼的冷风从耳边吹过,很是畅快!

跑过了一个路口,终于跑到了道路通畅的地方。她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吸气,想着在拦一辆车,就在这时,一辆八成新的奥拓停在她的身边,李默扒拉下墨镜,说:“老远看着就像你,不是快嫁入豪门了吗?怎么还是这副撒野的德行?”

蒋沿溪深知他的秉性,不去计较,径直拉开车门,说:“废话少说,快去华沙,我还是伴娘呢!”

李默瞅了一眼她脏兮兮的袜子,戏谑的一笑,说:“您什么时候才能有女人的矜持啊?”

蒋沿溪一个爆栗打在李默的头上,恶狠狠的说:“老娘一直矜持着呢!快开车!”

李默疼的呲牙咧嘴,边发动油门边说:“你丫的什么时候会矜持了,老子也能成女人了。”说完立刻防范的用胳膊一挡,挡住了蒋沿溪又要袭击他的手,李默得意的一笑,说:“这叫吃一堑,长一智!”冷不防,蒋沿溪脚下一使劲,踩的李默直嗷嗷叫,蒋沿溪一甩头发,说:“与时俱进!”

等李默开车载着蒋沿溪到达华沙酒店时,客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小花看见蒋沿溪从车上下来,一把把她拉过去,跺着脚说:“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才来啊!”

小花看了一眼里面已经上座了九成的人,来不及听她细细解释,拽着她的胳膊就往里拖,说:”快点吧,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结婚典礼在司仪天花乱坠的说辞中正式开始,伴随着经典的婚礼进行曲,一对新人从入口处踩着红地毯,在熟人的注视下,缓缓的入场。蒋沿溪看着一身洁白的小花,中人之姿的她,这时竟是分外的高贵典雅,圣洁美丽。一旁的葛朗台虽说新做了发型,西服笔挺,皮鞋锃亮,可随岁月的痕迹还是把他年龄显露了出来,两个人站在一起,年龄很不搭。

蒋沿溪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就在昨天还在为小花感到不值,为她打抱不平,有点痛恨她的这种行为,可今天看见小花脸上毫不做作的笑容,蒋沿溪觉得或许是自己错了。每个人都有自己额生存方式,你不能只以自己主观的印象去评断一个人的对与错。就像小花和葛朗台,谁就能保证他们以后就一定不会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