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尽安面无表情:“那日是八月十六。”

傅知弦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

“殿下要是真想同你如何,不会迟了一日才放烟火。”陈尽安说得很是笃定。

傅知弦盯着他看了半晌,故作无奈道:“她前一日忙着

为正事奔走,这才迟了一日为我庆生。”

“她若有心为你庆生,即便天上下刀子也不可能迟,”陈尽安踩着他的尾音反驳,“你自行放烟火,却栽赃给殿下,还刻意放出和好如初的流言,究竟是想做什么。”

他问得平静,声音却透着森冷,傅知弦随意扫了眼他腰间长剑,视线划过泛着光泽的黑色盔甲,最后落在他颇有气势的脸上。

倒是看不出从前局促紧张的模样了。

傅知弦勾起唇角,眼底一片冷清:“你觉得你很了解她?”

陈尽安没有回答,只是又上前一步:“殿下只要最好的,这句话还是傅大人告诉我的。”

傅知弦倏然抬眸,眼神凛冽逼人。

陈尽安不为所动,直直与他对视。

两股视线在空气中交融,仿佛随时要迸出火光来,但事实上两人谁都没动,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

许久,傅知弦突然问了句:“你今日抓我,究竟是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还是想替她清扫障碍?”

“你究竟想做什么。”陈尽安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

傅知弦不为所动:“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陈尽安不说话了。

傅知弦眉头微挑,玩味地与他对视:“杨大人,如今这监牢里就只剩我们两人了,你还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你这几日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挑衅我。”陈尽安平静开口。

傅知弦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何时想通的?”

“从你以殿下的名义给自己放烟火、放出与殿下重修旧好的流言,亦或是御书房中做毫无说服力的辩白时,我便知道一切皆是为了逼我今日对你出手,”陈尽安声音沉沉,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你如今,也算成功了吧。”

傅知弦笑了笑:“既然早就猜到了,又何必一直追问我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