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原王笑了一声,抬头看向今晚过于高兴的绯晒,唇角笑意略淡了些:“阿盈,你可会怪我?”

“嗯?”骆盈泪眼婆娑地抬头。

塔原王:“绯战娶了大乾女子,就彻底与王位无缘了,你可会怪我?”

盈呆愣愣地看着他,许久之后才讷讷开口:“嫔妾不懂这些,王位……其实也没什么好的,王上在这个位置上有多辛苦,嫔妾都是亲眼瞧见的,嫔妾不愿意绯战也如此辛苦,他以后、以后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嫔妾就什么都不求了。”

“就知道你懂事,”塔原王的视线从笑盈盈的大妃和二妃脸上扫过,扫得二人都收敛了些,“不像有些人,生了孩子之后,就再也不与丈夫同心了……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和绯战的,之所以让他娶大乾女子,是因为塔原重血统,他本就不会登上王位,趁早熄了他的心思,也绝了别人对付他的想法,日后即便我不在了,也不会有人为难于他。”

塔原的王位之争一向灭绝人性,接连几l代君王登上王座后,都会杀尽对自己有威胁的兄弟,如今的塔原王也不例外。他这样一说,骆盈登时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哽咽一声靠进他怀中:“嫔妾知道,您心里一直是有我们母子的。”

篝火一堆接连一堆,犹如天上星子坠落王宫,伴随着夏天微凉的夜风,叫人分不清今夕何夕。

绯战坐在房顶上,凭借高高的位置盯着隔了几l个庭院的广场,许久后拿起旁边酒壶喝了一口。

冯乐真走到院里,就看到他在上头待着。

“……看什么呢?”她问。

“看你我新婚的宴席,”绯战说了一句,“烤了几l十只羊,看来颇为丰盛。”

冯乐真扯了一下唇角,当即就要回屋,却听到绯战说:“梯子在右边墙上。”

冯乐真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仰起头。

绯战勾唇:“都去参加宴席了,院里就你我二人。”

冯乐真懂了,盯着他看了许久,到底还是顺着梯子上了屋顶。绯战在她动身时便已经在梯子口等着了,一见她爬上来便立刻伸出手去,冯乐真握着他的手,借力往上一跃,轻轻松松便落在了房顶上。

“殿下,喝酒吗?”绯战举起酒壶问,手上胡乱缠着纱布,隐隐还有血色渗出来。

冯乐真扫了他一眼,径直到他刚才的位置坐下,绯战也不在意,摸了摸鼻子便坐到了她旁边。

“殿下可曾见过这样声势浩大的篝火晚会?”绯战喝了口酒,问。

冯乐真抬眸看向远处的星星点点,想起什么目光柔和了几l分:“倒是有幸见过一回。”

绯战一顿:“见过?”

“嗯。”

绯战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笑问:“同谁一起看的?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