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真适应了黑暗,缓步朝床边走,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熟睡。

黑暗中,冯乐真握住了他的手。

一夜无话,等到天光大亮时,冯乐真猛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在床上躺着,而原本该在床上的人却已经不见踪影。

“景清……”她当即便要出去找人,只是刚从床上下来,祁景清便进屋来了。

四目相对,祁景清笑了一声:“殿下这火急火燎的,是要做什么去?”

冯乐真睨了他一眼:“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出去寻你。”

“殿下是怕我一时想不开做傻事?”祁景清眸色盈盈,“殿下放心,我既然已经答应父母要好好医治,便不会再反悔。”

冯乐真闻言,神色微微缓和:“

你能想通就好,本宫也盼着你早日康复,能长长久久地陪着本宫。”

祁景清勉强笑笑,却没有接话。

冯乐真心下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随风可曾来过?”

“一早来了一趟,说是得先将要用的药材蒸一遍,多少去些毒性,大约需要三日的时间,”祁景清温声回答,“三日之后,再为我进行医治。”

冯乐真点了点头,正欲开口说话,突然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似乎……

“你总算看出来了。”祁景清失笑。

冯乐真看着他颇有光泽的面色,微微有些不解:“今日气色怎么好这么多?”

“我请沈大夫帮了个忙,替我扎了几处大穴,让我这三日可以略微康健一些,”祁景清摊开手,在她面前转了个圈,“你看,我不用拐杖,也可以走得很好了。”

冯乐真眉头渐渐蹙起:“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能有什么后……”

“祁景清。”冯乐真不悦。

祁景清被她连名带姓的一叫,顿时安分不少:“若是以前,这样做之后得在床上修养将近三个月,才能补足这几日消耗的气血,不过沈大夫说了,三日之后的诊治,可以将亏空的气血一并补回来,所以没什么后果。”

知道他没必要跟自己撒谎,更何况以沈随风的性子,也不会由着自己的病患胡来,冯乐真与他对视片刻,渐渐放下心来:“没事就好。”

“殿下,”祁景清温柔地看着她,“这三日,你什么都不要做,只陪着我好吗?”

冯乐真一顿,轻笑:“这三日之后,我们还有三个月、三年、三十年,又何必只在意这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