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一进门,便看到两人在梳妆台前拉扯,顿时不悦开口:“殿下。”

梳妆台前的两人一瞬收手,纷纷挺直腰身。

“秦管事。”阿叶低眉顺眼福了福身。

秦婉先向冯乐真行礼,再蹙眉看向阿叶:“身为奴才与主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奴、奴婢知错。”阿叶一边道歉,一边求助地看向冯乐真。

冯乐真一脸无辜:“本宫好像饿了。”

“奴婢这就去给殿下传膳。”阿叶立刻离开,经过秦婉身侧时,还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

冯乐真看到她这副避人如蛇蝎的模样,便忍不住想笑,结果下一瞬便听到秦婉开口:“殿下太惯着她了。”

冯乐真轻咳一声乖乖听训,一双眼睛好似黏在她身上一般。

秦婉是她十二岁那年去江南游玩时带回来的,和阿叶一样是她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两人,上一世她被幽禁宫中,秦婉在外头一直打点翻供,最终因惹恼皇帝被赐了毒酒。

重活一世,死生两别的人也能再次相见,真是再好不过的事。

秦婉正训人,结果一低头便对上了冯乐真亮晶晶的眼神,剩下的话顿时堵在了喉咙里:“您、您……”

“本宫知道,如今处境不佳,一定要谨言慎行,不可整日与奴仆厮混……但你和阿叶于本宫而言又不是奴仆,”冯乐真说着见她眉头皱起,当即转移话题,“你出去了十余日,可有什么收获?”

一提正事,秦婉便愈发严肃:“回殿下,买了五间商铺,良田百余亩,稍作收拾便可使用了,只是要到明年才能有进项。”

“辛苦了。”冯乐真失笑。

即便贵为长公主,也是要吃饭谋生的,她如今没有封地,长公主府的人情往来多,开销又大,每月那点俸禄还不够给仆役们发工钱的,只能另想办法开源节流,她不擅长这些,索性都交给了秦婉。

秦婉拿起梳子,继续为她梳头:“听说殿下这几日不爱出门,也不准人往屋里送冰鉴,是不是哪里不适?”

“没有,只是不愿见人。”冯乐真看向镜中的自己。虽然重生了,但很多问题还没解决,她总要仔细想想破局的法子。

秦婉继续推测:“可是因为傅大人迟迟不归,所以心情不好?”

傅知弦半个月前领了修古卷的差事,和翰林院一众人去了廊州,说是端午前后就回来,可一直到今日都没回。

“当然不是,”冯乐真眼底笑意不减,“本宫巴不得他更晚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