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各位大人尽情喝,不够了本侯叫人去最好的酒楼去买,定要让大人们喝得痛快!”

宁昌侯干笑着附和,接着便是举杯敬酒。

听着屋里推杯换盏的声响,简轻语暗忖,季阳从第一次见她便十分不喜,也没少背着陆培之找她麻烦,她也作弄过他很多次,两人每次对上都鸡飞狗跳的,恐怕他都要恨死自己了。

若是知晓她是宁昌侯的女儿,怕是第一时间就来抓她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在府中饮酒作乐,所以……

他并不知道她就在侯府中?

简轻语不知不觉将自己蜷成了一小团,越想脑子转得越慢。

她昨日睡得晚,今早因为相亲宴的事早早便起来,早就困得不行了,只是方才一番惊吓暂时忘却了困意,此刻一个人蹲在窗台下思索,渐渐的困劲儿便上来了。

夏风和煦,枝叶繁茂的大树仿佛一张大伞,为她遮去了大半日头,简轻语倚着墙,很快便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了。

窗台较偏,鲜少有人从此处经过,因此也没看见她在这里睡着,所以一不留神便睡到太阳落山了。

最后她是被杯碟碰撞的声响惊醒的,睁开眼睛发现四周都黑了。

迟钝地盯着前方看了半晌,最后听到了窗台传出的声音才逐渐清醒。

……

这群锦衣卫竟然还没走。

听着他们明显带着醉意的声音,简轻语扯了扯嘴角,更加确定季阳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了,她轻呼一口气,捶了捶有些发僵的腿,扶着墙壁慢吞吞起身,刚站稳要走,便听到屋里有人问季阳——“季哥,漠北一行是你跟周哥陪大人去的,发生了什么事你应该最清楚,能不能跟兄弟们透个信儿,说说大人为何回来之后便一直冷着脸,兄弟们也好心里有数,免得哪天惹大人不悦。”

简轻语猛地停下,趴在墙上支棱起耳朵。

然而季阳没有说话。

又有人不死心地追问:

“季哥,你就跟兄弟们说说吧,大人一皱眉,兄弟们就提心吊胆的,生怕触了他的霉头,就被拎出去一顿军棍。”

“是啊季哥,你就当帮兄弟们的忙,给点提示也行啊。”

另一人附和。

这些人在外嚣张得紧,却连陆远皱个眉头都怕,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但简轻语笑不出来,因为她总觉得,陆培之整天不高兴是她作出来的。

果然,季阳沉默半天后,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