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迟阮凡用怀抱安抚怕打雷的锦竹时,记忆幻象发生了改变。

原本交颈而卧的两人消失了,身着龙袍的锦竹站在龙榻边,与锦衣华服的迟阮凡遥相对峙。

“九千岁近日可是风光无两,听闻礼部尚书都想将独女嫁给你了。”那幻象记忆中的锦竹道。

他对面的迟阮凡微抿了下唇,“陛下明知臣是残缺之身,何必如此嘲笑臣?”

“残缺之身吗?”

锦竹突然走到迟阮凡身前,抬手抓住迟阮凡的腰带,边说着“朕看可未必”,边作势要扯。

迟阮凡扣住锦竹的手,沉下声音,“陛下!”

“陛下?”锦竹笑了声,“我现在这个样子哪还像个皇帝?”

迟阮凡侧过头,沉默不语。

“你把金阙殿变成了囚禁我的监牢,龙袍成了我的囚服。”

锦竹反握住迟阮凡的手,将其放到自己的衣服上,缓缓道:

“你甚至于随时可以脱下我这一身龙袍,剥夺我的一切,侵占我的一切。”

迟阮凡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他主动后退了一步,想收回手,却没能挣脱,只能就着拉扯的姿势道:

“你放心,我对当皇帝没兴趣,有我在一天,就没人能让你脱下龙袍。”

听到最后半句话,锦竹的脸色有那么一瞬的复杂难言。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情绪,说出来的话却更加咄咄逼人。

“九千岁何必表现得这么正人君子,你怕是早就不甘做这‘一人之下’了。”

他凑近迟阮凡,在其耳边缓缓道:

“你其实想把朕压在身.下很久了吧?”

没等迟阮凡回答,锦竹倾身贴上迟阮凡的胸膛,直勾勾盯着迟阮凡的眼睛,继续道:

“现在,你拥有了睥睨天下权势,朕也被你囚这金阙殿内,你终于能够对朕为所欲为了……”

迟阮凡扭过头,不敢直视锦竹的眼睛。

他几次想要后退离开,却都没能挣脱开锦竹的束缚。

锦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抱着他,带着一种莫名的决绝,像是要跟他同归于尽,又像是万分渴望着从他这里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