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朝嗤了一声:“你也别想轻薄我。”

两人对视一眼,再次相视两厌地别开脸。顾朝朝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很快就睡了过去,反倒是沈暮深还睡不着,趴在地上发了会儿呆,视线落在了顾朝朝的脸上。

真是个奇怪的劣等兽人,想找靠山竟然找到他头上来了,难道不知道他的毛发很奇怪?沈暮深沉思片刻,抬起爪子看了看,确定虽然脏兮兮的,却还是能分辨出是白色的皮毛。

所以她是知道的,却还是要跟着他。

沈暮深嗤了一声,喷出的气息抚过顾朝朝的脸,顾朝朝轻哼一声,不满地抬手堵住他的鼻子:“安静!”

沈暮深顿时不悦,爪子扒开她的手后正要回怼,突然看到她手腕处几道细细的伤口。

像是碎石划出的痕迹。沈暮深想起她说自己差点死在野猪的攻击下,顿时皱起了眉头。

顾朝朝这一夜睡得极好,翌日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她伸着懒腰坐起来,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沈暮深不见了。

“沈暮深?”

无人应答,空旷的山洞只有回音,顾朝朝慌了:“沈暮深!沈暮深!”

她跌跌撞撞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找人,因为太着急,没注意到地上断掉的树枝,直接摔在了地上。

双手下意识撑地,反应过来时两只手心都破皮了,她顿时又气又恼:“沈暮深你个白眼狼!狗东西!我辛辛苦苦养着你,给你找吃的,你竟然身体一好就说走就走,你还是个人吗?!不对,你本来就不是人,你个混……”

“再骂就把你扔下悬崖!”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顾朝朝愣了愣,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沈暮深早已恢复人身,黑着脸往地上丢了头野猪。

顾朝朝茫然一瞬:“你干嘛去了?”

“打猎。”沈暮深板着脸往山洞走,“我伤口崩开了,你把猪都扛进来。”

顾朝朝赶紧跟上他:“哪崩开了?快给我看看。”

她凑过去仔细检查,沈暮深木着脸推开她,她又凑了过来,赶不走的样子像一只头脑发晕的苍蝇。沈暮深轻哼一声,却不再推开她。

顾朝朝仔细地为他检查,发现腰上那个最深的伤口有一点渗血,其他的大伤口也是或多或少有点裂开。虽然看着吓人,但好歹还在可控范围内,顾朝朝顿时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抱怨:“你没事打什么猎啊,现在好了,又得个十天八天才能恢复。”

“我愿意。”沈暮深闭上眼睛。

顾朝朝懒得理他,扭头就去搬猪了,然而出去半天,最后又腆着脸回来了。

“搬不动?”沈暮深眼睛不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