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跟男人保持距离,旁人会将我当神经病吧。”顾朝朝失笑。

沈暮深抬眸看向她。

顾朝朝瞬间收住表情,一本正经地问:“可非要按规矩行事的话,小的还怎么扶您走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呢。”

“我自己会走。”沈暮深说罢,便开始按照大夫的吩咐练习。

顾朝朝就看到他独自一人在房中缓步移动,走上一段路还会自己停下,略微捶一捶腿放松一下继续,全然不需要任何人帮助。

顾朝朝:“……”所以他先前让她扶了这么久,纯粹是想拿她消遣。

沈暮深走了两圈后便坐下了,顾朝朝立刻取了针盒来,想要为他撸起裤脚施针,却被沈暮深直接薅着领子薅到了一旁:“你又做什么?”

“小的给您施针啊。”顾朝朝被他揪着领子,晃了晃后才站稳。

沈暮深不悦:“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必须叫她时刻记住与男人保持距离才行。

顾朝朝嘴角抽了抽,只好随他去了。

屋外寒风呼啸,似乎又要下雪了,屋里地龙烧得暖乎乎的,沈暮深为自己施针活络经脉后,便继续走动练习,顾朝朝一个人无事可做,很快便开始犯困了。

以前她偷懒的时候,总是倚着放香炉的桌案休息,可今早她来时,桌案已经被撤走了,连香炉都不知所踪,她无处可靠,只能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打瞌睡。

在第三次因为脑壳一点一点险些一头栽地上时,她猛地惊醒,抬头就看到沈暮深正扶着桌子活动腿脚,而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就是一张又大又软的床。

顾朝朝盯着床看了片刻,又默默瞄了眼正在捏腿的沈暮深,许久下定了决心,悄悄朝床边溜去。

沈暮深坐在桌前,垂着眼眸按压腿上几个穴道,片刻之后突然停下,唇角浮起一点不明显的弧度。

许久,他转身看过去,果然看到顾朝朝躺在床上睡熟了。他眼底没有半点意外,盯着看了一会儿后无声走上前去,而无表情地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顾朝朝若有所觉地伸个懒腰,翻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沈暮深见她睡得乱七八糟,索性就随她去了。

顾朝朝一觉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睁开眼睛便对上了沈暮深的双眼,顿时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将军?”

“这是我的寝房,你至于这般震惊?”沈暮深挑眉。

顾朝朝顿了顿,脑子这才清醒:“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