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犹豫一瞬,想说自己一个男人出入女子寝房怕是不妥,然而对上永昌侯的视线后,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拿起茶壶就往里间走。

顾朝朝的手心越来越湿,呼吸也渐渐慢了下来,剧烈的心跳敲击着耳膜,使她整个人都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

好在阿贵很快就神色如常地出来了。

她默默松一口气,面上滴水不漏:“多谢侯爷关心。”

阿贵对永昌侯微微摇头,永昌侯这才笑了笑:“行了,你早些歇息吧,我也累了,先行回去。”

“恭送侯爷。”

顾朝朝应了一声,低着头送他走出院子,这才折回寝房。

永昌侯在阿贵的搀扶下,沉默地回到主院,刚一坐下,便淡声询问:“夫人房中可有什么不该的东西?”

“回侯爷的话,一切正常。”阿贵回答。

永昌侯静了静,垂眸看向地面,许久才冷笑一声:“找个茶壶而已,竟也用了这么久的功夫。”

阿贵不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间没敢接话。

另一边,顾朝朝回到寝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门给关了。房门阖上的一瞬间,她只觉得手脚发软,倚着门站了好半天才恢复力气……乖乖,这就是偷那个情的刺激感吗?再来一次,她真是要吓死了。

……不,绝不能再来一次。

顾朝朝咽了下口水,顺着门板坐到了地上,寝房里静悄悄,某人显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她轻轻叹了声气,脑海又一次浮现他伸出手指,在唇上轻轻一点的画面……

许久,她默默捂住泛红的脸,指缝里发出小兽一样的呜咽。

大约是这件事给她的刺激太大,顾朝朝当天晚上,又梦见了自己当初和沈暮深滚到一起的事,醒来时天刚蒙蒙亮,她就再也没有了睡意。

顾朝朝在床上坐了片刻,缓过神后就简单收拾一下去院中闲逛。今日难得天晴,早晨的风清清凉凉,半点恼人的潮气都没有。

顾朝朝神清气爽,活动一下筋骨后就在石桌边坐下了,一边享受难得的清闲,一边时不时往院门外看一眼。

红婵起来干活时,就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院里,顿了顿后笑着上前:“夫人可是在等主子?”

“……我没有,你别乱说。”顾朝朝立刻板起脸。

红婵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主子寅时便走了,怕打扰夫人,便没有来跟夫人道别。”

“我没有问他。”顾朝朝扫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