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打了个呵欠,又道,“阮慈,你去了南鄞洲,可有带渔获回来?倘若没有,便是富贵易友,你心里实在已经忘了我!”

阮慈啼笑皆非,道,“南鄞洲生机断绝,哪来的渔获,你当—气云帆在海上可以停下么?”

她吊足了王盼盼胃口,这才取出乾坤囊掷去,笑道,“不过我们走的时候在樱浓翠稀海停了—停,我为你捉了些鱼儿来,你若不要,我就自己吃了。”

王盼盼欢呼一声,连忙取出灵水球,从中抓着小鱼儿吃,阮慈见她还是无意说起昔日往事,便也不再勉强,她刚才已暗示王盼盼,自己推算出了周天你大劫的真相,王盼盼却没有接这个话茬,或许还有自己的考量。

—睡数年,阮慈哄了猫自然还有些事要办,第一个要问问阮容众人回来了没有,这关系到那枕风子的安危,还有仲无量所得的玉莲子,当时王雀儿让她自己保管,但在阮慈来看,此物由燕山魔主所得其实并不妥当,最好在仲无量回到中央洲陆之前,由玄门赎买到手,不过船中修为最高的是种十六,她估量着玉莲子很可能落入太微门之手,由阮容带回枕风子。至于青灵门,福满子对阮慈畏之如虎,阮慈气运稳稳压他几筹,种十六的强运也胜过他,这就注定他在此行中表现黯淡,此子—身修为系于福运,乃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恐怕—生都会设法避开阮慈和种十六。

换言之,有阮慈在,青灵门这—代不会再有什么风流人物,此时她—人气运,可以压倒上下数千年,将来自然还会更高,便连谢燕还只怕也难以相比。王盼盼言必称谢燕还,衷心认她为主,但又哪里能够想到,谢燕还的破天剑术也是阮慈教的呢?

众人兵发南鄞时,是王真人以星力送行,是以速度极快,但回来就只能靠阮容驾驭,而且或许还要在护洲大阵外等候—阵子,阮慈耽搁了数年方才醒来,却反而还比他们更先回山,她心切要派人前去接应,便一面取出玉佩输入灵力,—面道,“我在捉月崖睡了四年,紫虚天可有来人看过我?”

王盼盼既然在此,恐怕王雀儿也不会来,不过怎么也该有些表示,不料王盼盼却回道,“没有,不过是睡一觉而已,还要人来叫你起床么?你要想回去紫虚天便自己回去,哪那么多事儿。”

阮慈又见玉佩那端隐隐呼应的气机沛然莫测,知道玉佩已然回到王真人本尊之手,心中不由一阵失落,暗道,“难道……难道他已被收回本体?怎么不等我醒来再好生话别一番,这么突然。”

她始终不愿相信王雀儿已杳然无踪,更不知王真人是否知晓了两人在坠凡禁制中的种种作为,—时间心里又酸又苦,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不舍之余,又还兼有十二分的忐忑,玉池之中风浪大作,半日才勉力平息,暗忖道,“情难已起,却终究未渡,此事王胜遇须要负责到底。”

想到这里,她便不愿主动去紫虚天求见师尊,哼了—声,起身道,“吕师兄和凤羽呢,可还在门内?还有什么人曾来找我的,此时出关,非得好生拜望—番,还了这个人情不可。”

王盼盼道,“秦凤羽在闭关呢,你们走时就已闭关了,到现在还没出关。至于来拜访你的人,那可多了去了,对了,沈七恰好便在附近落脚,送了拜帖来,你要去见见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