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天大的过节,姬慕之却跟晏何惜有所不同。

——两人在一起待了很久,有一年时间甚至称得上是形影不离。

虽然那时祝知之在假装失忆,他们也是实打实的老熟人了。

虽然关系势如水火,紧张之余,却自然而然表现得颇为熟稔。

“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治好眼睛里的火毒呢?”沉默片刻,祝知之忽然道。

姬慕之挑起眉,紧盯他。

“我说真的,这次没骗你。”祝知之抬起眼,真诚地看着他,“要是我能治好你的眼睛,让你不用再受这火毒发作的痛楚,以前欠你的债就一笔勾销,如何?”

“一、笔、勾、销。”姬慕之定定看着他,仿佛品味其中含义似的,缓缓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不知道触到他哪根神经,他猛然捏住祝知之的后颈,看着他,一字一字道:“不可能。”

“痛。”祝知之蹙眉。最近是都和他后脖子有仇吗?!

“你想得未免太简单了。”姬慕之嗤笑一声,松开手。

祝知之眨眨大眼睛,可怜兮兮控诉他:“我现在是小孩儿啊,你就不能客气一点儿吗。”

“你不知道吗。”姬慕之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这娇嫩的模样,似笑非笑道:“你越这样,越让人兴奋。”

祝知之:“……”变态啊你!

祝知之忽然发觉他有些不同。

一开始只把他当成个强大傲慢的大少爷,被他扣在身边伺候他的时候,真是受了好些罪。

直到后来跟他回姬家,面对他那个疯子爹,姬慕之变得深沉寡言,仿佛一支跳跃的火焰被冰封起来,除了跪在母亲墓前,不愿分出半分心神给外界。

这次再见,好像更像最开始给人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他脱去那些重担了?想到这儿,祝知之觉得自己也算阴差阳错帮他一个忙了。

……当然,不管是什么时候,这睚眦必报的性子都没改变。

姬慕之看着他,仿佛猎人打量落入罗网的猎物,在考虑怎么下刀合适。

祝知之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