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之向床边走了过来,倾下身子,饶有兴致地问他:“你怎么不问秦怡萱的下落?你们不是同族的?”

如今的修真界,正道以云华宗、天衍宗、玉心派三大宗派为首。另有庞大的修真世家,秦白栩和秦怡萱便同出自秦家。

不过两人都是旁支,此时尚未扬名,似乎只是小人物。

一站一卧,对方居高临下,本该带来压迫与不适。但祝知之想看清他的表情,半欠着上身,肩上黑发顿时垂落而下,散出一阵幽隐冷香,削弱了这种侵略感。

“楚兄先我问过了。”对于他的问题,秦白栩不以为意。

甚至还有心思嗅了一下。暗道这味道不错,比屋里的熏香好闻。

祝知之心说你就装吧,刚才你怎么没想着问。

原著里,他这明哲保身的态度没持续太久,爱上秦怡萱后,为她拼命时那叫一个舍生忘死。

这时,门外响起杂役的通报:“叩见宗主。”

随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砰”的一声,屋门被推开。来人身量不高,面上无肉,五官僵硬而阴沉。

合欢宗的宗主程不思。

祝知之慢慢站直,叫了声:“师尊。”

程不思打量了一下屋里,见床上的人衣服还穿的好好的,原本带怒的面色缓和下来。

他又定定扫视祝知之片刻,视线如有实质,让祝知之有种被窥探的感觉。

不,不仅仅是视线,那应该是修士的神识。被里里外外扫描一遍,祝知之心里微惊,勉强自己不露出异样之色。

不知探查了什么,程不思放下心来。他看起来绝不是和蔼可亲的人物,偏偏对祝知之扯出一个笑,“很好,看来你把为师的话放在了心里。”

什么话?祝知之大脑飞快旋转,可惜原主的记忆对他来说,只是一些模糊的片段,一时间抓不到线索。

他垂下眼,恭顺道:“师尊的话便是金科玉律,徒儿自然铭记于内。”

程不思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真的很宠爱这个弟子,询问他在修炼上有什么难题,用心指点了他一番。

指点完,又叮嘱他道:“为师知道你耐不住性子,不过抓人回来玩玩可以,要记住为师的话。你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祝知之感到一种强烈的违和感。送走程不思,他在门外静静站着。

“师兄,有何吩咐?”伺候他的杂役弟子上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