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第一件事便是问小厮殿下去哪了。

“今日宫中设宴,殿下早早便走了。”小厮回答。

砚奴皱眉:“周乾可有跟着。”

“跟着的,周侍卫说您不在,还特意多带了几个侍卫。”小厮又道。

砚奴微微颔首,沉默半晌后开口:“敷药吧。”

他往常为了等殿下帮忙,都是能拖就拖,这还是第一次主动要求,小厮惊讶之余怕他反悔,赶紧拿了红花油来。

老管家来时,药刚刚揉完,小厮正往他腰上盖热毛巾。

“哟,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也主动敷药了。”老管家出言嘲讽。

砚奴看他一眼,并没有过多解释。

老管家冷哼一声,待小厮走后正要开口,砚奴突然道:“你是来教训我的?”

“我不该教训你?”老管家扬眉,“听底下人说,你昨日可是当着殿下的面甩脸子走人了,真是好大的胆子,也就是殿下仁厚,才没把你乱棍打出府去,若换了我,非要你命不可。”

“嗯,殿下仁厚。”想起昨日,砚奴眼底一片温情。

“……做什么恶心的表情!”老管家一脸嫌弃。

砚奴回神,看向他时唇角微微扬起,并未过多解释。

老管家看他这副德行,比见他犯倔还来气,偏偏又担心他的腰伤,忍了半天总算把这口气咽了下去:“听说昨日太医又来了,你伤可是严重了?”

“没有,只是需要多休息两日。”砚奴知道他心气不顺,问什么都老实回答。

老管家皱眉:“不会留下后遗症吧?你心眼小脑子笨还不通人情世故,也就身手还算不错,除了侍卫也做不了别的,若是留了病根,可就连侍卫都没法做了。”

“放心,不会有事,”砚奴目露笃定,“我会好好养着,尽快好起来。”

老管家轻哼一声,没将他的话放心上,扭头倒了杯温茶慢慢地喝。

砚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直到他放下杯子才开口问:“那个李清,是镇南王送的礼?”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老管家斜了他一眼,“不错,是他送的又如何。”

“若我没猜错,这个镇南王还比殿下长一辈,什么样的长辈会送小辈男宠,当真是为老不尊。”砚奴不悦。

“镇南王送礼也不是无端端送的,也要打听了殿下的喜好才敢备礼。”老管家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