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怜春不大相信,“那你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通常不是只有惹殿下生气时,才会跟头犟驴一般守在门口吗?

“无事,”砚奴又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我这便走。”

说完,当真就往外走去,怜春略为茫然,直到他走到院门口才反应过来:“大半夜的你又要去哪?!”

“高兴,出去庆祝。”砚奴难得回了话,,可见是真的高兴。

“你可别惹麻烦!”怜春着急叮嘱,说完才发现来广寒山总共三天,她这句话已经说过三遍了。

……这么一看,他还真是个叫人不省心的。

怜春摇了摇头,便进寝房伺候另一个不省心的去了。

赵乐莹早早就躺在了床上,听到怜春进来立刻假装睡着,直到她走了才重新睁开眼睛。

夜渐渐深了,她却没有半点睡意,今晚所有事都在脑海重复上演。

叶俭,酸枣,树冠,月光,还有那个吻……她明明是清醒的,为何在他靠近时没有推开,而是闭上了眼睛?

赵乐莹辗转反侧,一直失眠到子时才勉强睡去,彻底失去意识前,脑子里想的还是她为什么会闭眼。

一夜无话,转眼便是天明。

今日要回京了,各院子里的人天不亮便开始忙碌收拾,赵乐莹也难得起早一次,本想去院中品茶用膳,可一出门,便看到了等在院中的砚奴,怡然自得的心情顿时散了大半,反而生出些许局促来。

“殿下。”他上前伸手,想扶她下台阶。

宽厚修长的手掌,虎口和指腹都有薄薄的茧,掌心的温度高得能将人融化。昨晚就是这只手,抚紧了她的后颈。

赵乐莹看着他的手,喉间略微发干,抿了抿唇后干脆假装没看到,拎起裙角三两步直接走到院里,突然问守在院里的周乾:“可都收拾妥当了?”

周乾一脸茫然:“……问我?”

“不然呢?”赵乐莹扬眉。

周乾看了眼被她无视的砚奴,懂了,这是又闹别扭了啊。

“回殿下的话,都收拾妥当了,待用过早膳之后便可出发。”他可太怕触这俩人的霉头了,赶紧恭恭敬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