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今日叫你来,是想教你一些男女之事。”皇后斟酌着开口。她没做过生身母亲,宫里那些皇子贵女虽唤她一声母后,却也没有哪个是她亲自送嫁的,今日算是第一次尽母亲之责,说起这些难免生疏别扭。

贺嫣倒是大方,直接朝她伸出手:“拿来吧。”

皇后顿了一下:“拿什么?”

“春宫图啊,您不是要教我吗?”贺嫣歪头。

皇后:“……”

贺嫣渐渐意识到不对,默默乖巧坐好:“我开玩笑的。”

皇后:“……”

“真是开玩笑的。”贺嫣讪讪。

皇后深吸一口气:“你明日大婚,本宫今日就不打你了,但你要说实话,究竟是从哪看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漠城风气开放,人人都懂一些。”贺嫣把锅推给漠城,在她又要发作时赶紧撒娇,“娘娘,您快教我吧,我明日就要成婚了,家里还有一堆事儿呢。”

皇后被她缠得发作不得,只好暂时放下此事,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一些事。

在进宫之前,贺嫣确实觉得自己懂得不少,可真当皇后一一教导时,才发现自己知道的那些不过皮毛……真的只是皮毛,合着漠城那些花娘姐姐即便与她调笑时,也顾及她未出阁的身份,许多事都遮遮掩掩过去了。

贺嫣在中宫待了一个时辰,等从里头出来时,一张脸都快红透了,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又迎面遇上带着飞鱼卫巡视的沈知珩。

两人视线对上的瞬间,贺嫣的脸又开始热了,沈知珩身后的飞鱼卫刚才还严肃周正,这会儿突然开始挤眉弄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脸上调笑的意味能写出一百篇文章。

贺嫣的脸更热了,却还只能佯装镇定:“沈大人安好。”

人前,总不好叫无忧哥哥。

见她一本正经地请安,沈知珩眉头微蹙:“脸怎么了?”

“……嗯?”贺嫣有一瞬慌乱,“没、没事。”

“很红,”沈知珩大步上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也很烫,叫大夫瞧过没有?”

他今日戴的还是羊皮手套,粗糙冰凉的触感让贺嫣忍不住往后仰了仰:“真没事!”

沈知珩还要再说什么,终于有成过婚的飞鱼卫忍不住开口:“大人,嫂夫人这是害羞呢,你就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