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床沿站了好一会儿,等到双腿恢复知觉,顾樱才抬脚走出去洗漱。

夜深,顾樱躺在归希文身边,像往常那样。

归希文已经睡熟了,却猛然抽搐一下,下意识地翻过身,一只手凭借着肌肉记忆,在左侧胡乱摸索。

不安的手掌拍了几下之后,寻找到熟悉的腰,立即将人搂了过来。

顾樱趴在归希文胸口,闭上眼睛,安心地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归希文早早地起来赶火车,他挎着一只黑色的帆布包,在火车站与卓禹驰、张涛两人汇合。

三人拿了票,谈笑风声地登上火车。

火车穿过一望无际的原野,三人坐在车窗旁,闲着无聊,掏出一副扑克牌打起斗地主。

不知道行驶了多久,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三个人在火车上靠着座位睡了几次,又醒了几次,最后终于到达目的地。

三人各自背着行李包从火车上下来,准备坐大巴车回到出租房。

时间不赶巧,一辆大巴车刚刚出发,等待下一辆得花上二十分钟。

张涛不耐烦等这么长时间,嚷着要坐拉客的私人小面包车回去。

小面包车的人头费贵了些,不过速度快,也不吃亏。

三人拿了行李,挤进一个叫做王师傅的司机的面包车上。王师傅是个老司机,车技很稳,即使在路面不平的崎岖小道上,车内并没有多少颠簸感。

归希文和卓禹驰两人没什么话,靠着车椅背闭目休息。张涛是个话唠,一刻不说话,嘴里闲得慌。

张涛扒拉着隔壁邻座的中年大叔,从对方妻子孩子聊起,聊到对方最近的事业,又聊到接下来的晚餐。

胡侃乱调,一顿瞎扯,却也让车内的氛围轻松不少。

张涛不知道和中年大叔讲了个什么笑话,车上的人全都情不自禁笑起来,驾驶座上的司机也忍不住跟着乐。

正当气氛愉快的时候,山坡路边发生泥石流。

轰然滑坡的泥土滚滚而下,直接将整辆面包车埋在地下,笑声戛然而止。

一声巨响过后,路面逐渐变得安宁。

吞噬了一切身影,听不到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