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泽脸烫得受不了,忍不住说:“住口!”

柏时言冷笑一声,没继续说下去。

谷泽别开脸,慢慢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后觉得别扭得几乎无法呼吸,想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别扭地站着,实在没脸躺下去,俯爬式。

柏时言似乎忍无可忍,双手扣住他的肩膀,直接将他按倒在床上。

谷泽趴过去,被人拉掉裤子。

他听到玻璃瓶子碰撞的声音,柏时言带上手套,先用碘伏给自己的手套消毒,之后再拿出棉签和镊子。

谷泽闭上眼睛,努力做到不听不想。

他以为刚刚吵过架,柏时言应该很生气,给他换药的动作会很粗鲁。

但出乎意料地,柏时言的动作很轻,手法很好,比主治医生给他换药时还舒服,他几乎没感觉到疼,换药就结束了。

他侧躺在床上,努力穿裤子,觉得脸上烧得慌,低声说:“那个,我以为你短时间不会回来的。”

意思就是他不是有意当着对方的面排气的。

柏时言没说话,动作很快地收好东西,似乎马上要离开。

“就是……”谷泽犹豫了下,还是觉得身体比面子重要,低声问:“你家的饮水机在哪,还有地址是什么,我能不能点外卖给自己弄点食物。”

“我刚帮你带了午饭,不建议自己外卖点食物。如果下午饿了,冰箱里有吃的,可以微波炉加热。”柏时言此时已经在玄关处换鞋,“我家没有饮水机,厨房有个直饮水龙头,如果还不会用就给我发消息。”

他说完,推门走了。

谷泽尴尬地站在原地,到底没好意思说当年吵完架,他把对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哪里还能发消息。

他走到餐桌旁垫了软垫的椅子上坐下,打开柏时言带回来的食物,看到麦麸粥,一点青菜,蛋-白-粉,和医嘱上让他吃的食物基本一样,当然也没滋没味。

他费力吃完,收拾好桌子,终于在厨房找到那个别致的直饮水龙头,用杯子倒了点水喝。

喝完后,他又努力跟小号奋战,奋战了十几分钟,终于可以,之后他躺在床上喘气平复疼痛。

术后的医嘱里有止疼药和乳果糖开塞露这之类的用法,止疼药上面写着一天最多两片,他还想晚上睡个好觉,打算晚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