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雌虫亲吻楚倦的脚背,轻声说:“因为您是无价之宝。”

因为在他作为平民雌虫那些年黯淡无光的人生里,温柔的雄虫曾经是他唯一的光,哪怕那一束温柔的光最终舍弃了他。

雄虫似乎陷入长久的沉默,阿莫斯并没有强求他回答什么,放在怀中的足终于被雌虫的体温暖的温热,他将雄虫放进暖和的被窝里,却在离开时被雄虫轻扯住衣袖。

“......谢谢。”

阿莫斯再次在雄虫床边跪下,执住雄虫的手,在他手背落下一吻,以微不可察的私心,想要覆盖里斯曾在雄主身上留下的任何痕迹。

“您不用对我说这些,您知道的,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我是,配不上你的寄生虫。”雄虫的声音低哑艰涩,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力气。

没有财产没有地位,一切只能依靠他,就像一只寄生于他的寄生虫,甚至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雄虫好似受过什么刺激,他静静躺在柔软的绒被里,平静的几乎要听不出来声音里的发抖。

“楚辞说雌虫的财产仍然属于雌虫,说我是个......废物。”

短促的音节几乎带着痛苦的余韵。

阿莫斯的眉头紧皱,他只是离开片刻,那只混账虫竟然能对雄主说这些东西。

“您无需在意,他只不过胡言乱语。”

“他说的是事实。”

阿莫斯第一次反驳雄虫,握紧楚倦冰冷的手掌:“不是,您永远都是我心中最珍贵的宝物。”

雄虫却仿佛受惊一般骤然收回手去,这一次却没有成功,阿莫斯抓的很紧,不肯放他离开。

“是不是,很脏?”雄虫的声音愈发低微下去,低的恍如呢喃,不知是在问阿莫斯还是在喃喃自语问自己。

阿莫斯的心脏再次抽搐似的疼痛起来,“没有,您一直很干净。”

这一次楚倦并没有收回手,他陷落在柔软的绒被里,空茫的视线落在天花板上,没有任何焦距,直到温柔的亲吻落在他脖颈手掌乃至脚踝,雌虫亲吻过他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雄虫沉沉闭上眼,再没有开口说任何话。

他的目光何时才能落在自己的身上呢?阿莫斯眸色渐深,他想他这一生也许都在追寻那道温柔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只落在他一只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