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个字的受罪,就揭过了他那生不如死的地狱。

他想,是不是所有雄虫本质上都是一样呢?一样的视凌虐雌虫为稀松平常,一样的残暴冷酷。

那时的阿莫斯看着面前完美到让虫心悸的雄虫,哪怕心如刀割依然摇头:“没关系,您没事就好。”

楚倦看着他,冰蓝的眸子凝着叹息的温柔,只是那一刻的阿莫斯并不明白那到底是为什么。

许久,他只是温柔的道:“把衣袍脱下来吧,我为你上药。”

雄虫手中拿着的是帝星上送来最好的药剂,能使筋骨得到最快的愈合。

阿莫斯的心却如针扎一般的刺痛,他想起那一夜雄虫对他触碰的抗拒和无动于衷,最终逾越的拒绝:“谢雄主赏赐,不用了,罪雌自己来就好。”

那是阿莫斯第一次拒绝楚倦,他沉默了一下,却并没有勉强,只是将药剂放在一旁,微微点头应允而后推动轮椅离开。

在退出房间的那一刻年轻的雄虫心脏开始泛起剧痛,他不想承认那是因为雌虫而起的痛苦,只能麻木的欺骗自己大约是旧病又开始复发。

那一年深秋的季节里有一只雄虫过来拜访楚倦,不同于楚倦苍白病弱的俊美,那只雄虫宛如太阳一样肆意妄为的魅力令更多雌虫心折。

庄园里的家虫纷纷打听,最终得到消息,据说那是楚倦雄父一个雌侍生下的雄子,一直生活在偏远星系,这一次因为楚倦雄子病重而被家主命令带来帝星。

这个行为意味着什么也不言而喻。

那只雄虫名叫楚辞。

楚辞在庄园居住了三日,例行拜访的时间里无数雌虫亚雌向他献身,临走时同楚倦讨要一个雌虫。

楚倦向来洁身自好,庄园里的雌虫除了阿莫斯之外从未碰过任何一只雌虫,闻言并没有太多波动。

他已不能也不打算要任何雌虫,这些雌虫留在他身边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如果能跟其他雄虫离开当然是再好不过。

但他没有想到楚辞看上的偏偏是阿莫斯。

“一个雌奴而已,兄长不会这样小气吧?”楚辞懒懒靠在沙发上,一双和楚倦相似的眼略过跪在一旁的阿莫斯,而后迈开长腿走过去,笑着问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那一刻楚倦几乎有些窒息,漫长的等待里心口抽搐般的疼痛,他等待着阿莫斯的回答。

听见那一句不愿意的时候他仿佛才从地狱深处重回人间,楚辞似乎有些讶异,还想再说些什么,楚倦已经冷声下了逐客令。

雌虫依然恭敬的跪在一旁,楚倦等待着心跳重回平静,才轻声开口问:“为什么不愿意?明明......我对你那么不好。”

也许因为难以开口,他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无端的颤抖。

他不敢看阿莫斯,只能看向别墅外婆娑的树影,他护不住他的雌虫,甚至不能给雌虫片刻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