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唯西租的房子很便宜,一个月五百块钱。

这也差不多是它唯一的优点了。差不多是毛坯房,地段偏僻,空间狭小,没有独立的卫浴,仅有的几件家具也早已陈旧。

有一个客厅,与另外两个合租的室友公用,面积还不够放下凌谦家客厅里的那张餐桌。

贝唯西带来的所有身家财产只有一个背包和一个行李箱。

入住前,房东有特地叮嘱过他,别带太多东西,没地方放。

所以,他自然也不需要别人来帮忙。

才刚把衣物从箱子里拿出来,还没放进柜子,手机响了。

是他的养母。

按下接听后,对面立刻传来了中年妇女关切的声音:“已经到了吗?”

“嗯,”贝唯西说,“正在收拾。”

“唉,”他的养母叹了口气,“钱真的不能退了?我和你爸爸都觉得你另外找地方住根本没必要……”

“当然不能了,”贝唯西说,“合同都签好了。”

“那你住了这三个月,就回来吧,有这点钱做什么不好呢?”养母絮絮叨叨的,“你在家住,还能陪陪你弟弟。我昨天出门看到小区门口那个超市在招人呢。近,还管饭,多好啊。”

“到时候再说吧。”贝唯西说。

“你有没有问过凌谦啊,他真的不让你住了吗?不至于啊,我看他对你……”

“问了,不方便,你清醒一点好不好,”贝唯西说,“我们非亲非故婚都离了,凭什么还赖在人家家里?”

“怎么会这样呢,”他的养母耿耿于怀,“不应该的呀……他们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我还有很多东西要整理,晚点再说吧,先挂了。”

贝唯西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直接切断了通话。

把手机丢在一边后,他仰头倒在了床上。

铺着被褥的木板床发出咯吱声响,略显刺耳。

没躺多久,房门被敲响了。

打开一看,是一个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圆脸汉子。他热情地同贝唯西打招呼,又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说是室友,住在隔壁房间,姓郑,可以叫他阿汉。